”
一块石头嘭的砸在他后脑勺上,眼珠子顿时飙射出眼眶,话也未说完,直直落下马来,刚刚稳定稍许的马队,更加混乱了
半山腰上,公孙止摩挲着马鬃,阖着眼听到那边凄厉的惨叫声,一抖缰绳,马蹄缓缓走了下去,来到了鲜卑人后方的道路,一双眸子睁开,此时在这片黄昏里,冷的让人胆寒,自他身后,狼骑密密麻麻从林间走出,挽起了长弓。
“吹狼喉”他拔出弯刀,一抖肩膀,披挂的皮裘滑落到地上,言语低沉:“告诉所有人,出击,把鲜卑人赶到河里去,喂鱼。”
呜哇呜
李恪取过胸前的狼喉吹响,不久之后,战马踏过地面的雷鸣化作两道,一东一西夹击而来,西面的赵云作为箭头,带着黑山骑发起了恐怖的冲锋,那张分不清表情的俊脸上,狰狞化作恶鬼,挥舞着龙胆枪,直直杀入斩雀所在的鲜卑骑兵当中。
“啊”
枪头刺入人的身体飙出鲜血,随后跳上了天空,白色的战马轰然闯入敌阵,银蛇疯狂的舞动,他奔过的一条直径,血线飞洒,两侧的鲜卑骑兵就像破布偶纷纷掉落下马,有人试图上来拦截,直接被一枪挂在了上面,推着向前推进。
“鲜卑狗”
“我汉人的血还未冷”
尸体从枪头甩出,白袍将领踏碎大地而来,直取鲜卑将领斩雀。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这章差不多是把气氛烘托下,明天热血。
第一百五十九章往后你们要小心汉人了
厮杀的呐喊,战马的冲势刺破了彤红壮丽的夕阳。双臂山东侧,千军万马由东向西疯狂撞击而来。
暖熙的天光里,马蹄奔跑卷起烟尘,名叫苏仁的头目不停的叮嘱身旁那名年纪颇小的黑山骑,将比人还长的大枪拼命的夹在腋下,咬紧了牙关,在他周围还有许多的人做着相同的动作。
“怕血的,把眼睛闭上”
他嘶吼出声。
黑山骑以不要命的姿态汹涌杀了过去,下一刻,那是肉体撞击的巨大声响绵延开来,只有一条道的地势,骑兵拖着长长的队伍凶猛的抵过去,就像两只互相吞吐信子的大蛇纠缠,第一排高速冲锋的骑兵撞上同样发起冲势的鲜卑骑,形成惊人的冲势,人与马的身子不断的掀飞、掉落,后方冲来的队伍蔓延过来。
血肉噼噼啪啪在撞击爆裂飞溅,战马在碰撞中骨骼迸裂,坠落地面带着惯性还朝前方滑动,撞向其余战马,苏仁首当其冲,枪尖上还挂着一颗鲜卑人的脑袋,对方身体早在冲锋的时候不知道撞哪儿去了,此时冲入敌阵,速度缓了下来,他直接弃了挥舞不便的铁枪,拔出后背那柄宽长的汉剑,歇斯底里的呐喊中,他偏了偏头,身下陡然一震,战马悲鸣一声翻倒在地,苏仁掉入密集的鲜卑骑兵里,一柄长枪朝他刺来时,用汉剑拍开,顺势一剑横斩将对方马腿砍断,滚热的鲜血浇在脸上,然而战马推挤到他身上,不断的后退,轰的一下,断腿的战马身躯压着他倒下来
一名鲜卑骑兵看向了他,提枪戳下去,一道黑色骑士身影飞奔,大叫:“苏头领”下一秒,便是轰的撞过去,连人带马与对方结实撞在一起,鲜血飙飞起来,随后落在苏仁不远,那人正是之前帮对方扎紧裤管的新兵,稚嫩的脸上还带着痛苦的扭曲,鲜血不断的从嘴角涌出来,眼皮朝被战马压着的身影,微微眨了眨,生命停在了这里。
“啊啊啊”
苏仁抓过遗落旁边的汉剑,将马尸撑起来脱困,一瘸一拐拖兵器疯狂的砍杀,将一名落马还想爬起来的鲜卑骑兵剁下脑袋,双目血红扫过周围,厮杀延伸在视线中的一切。
“鲜卑杂碎”
“来啊不死不休”
“哈哈哈哈”
前排的战马几乎硬生生的撞死,少数未死的黑山骑提着短兵朝那歇斯底里的身影聚集过来,在他的怒吼声中,敌人阵中的一块礁石终于成型了,而后排的骑兵不断的冲上来。
苏仁血红的视线里,那一抹白色还在往前方冲击。
封断回去道路的巨石边缘,身形粗壮的斩雀提着一杆铁枪转过身来,朝那边远方看了看,汉人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斩雀哈哈一笑:“汉人竟敢以少搏多”
便是跃马挥舞大枪,骑在马背上,枪尾猛的砸进泥里,目光露出兴奋,咧开大黄牙:“我倒要看看,白狼的骑兵到底有什么厉害的。”身形如山岳激荡,抬臂指去前方:“迎敌,让汉人见识什么才叫骑兵”
在茫茫草原上生存,鲜卑人的骁勇是毋庸置疑的,自东胡分裂后,在匈奴的压迫下,过的日子也并非轻易忍受下来的,终于熬到了匈奴分裂,被汉朝打击压的虚弱不堪,他们才重新有机会站到那旷阔的天地下,虽然双臂山地势并不适合骑兵作战,可对方既然想以骑对骑。
斩雀想想就觉得血脉喷张。
前方,他的视野之中,正以疯狂挥砸劈刺的姿态杀凿穿人的身体的汉将,挥枪扫开周围想要护卫的亲骑:“让开,汉将勇猛,我想试试”
声音戛然而止,粗壮的尸体重重落下马来。
染成半红的白马继续冲锋。
赵云这半生当中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自出师加入白马义从后不过一两年,在草原上杀过几回,但到底都是在战场上军阵厮杀,没有机会见到山中乡野汉人如此凄惨的死去,如今,他亲眼见到了。
奔驰的速度之中,龙胆枪如龙蛇在走,穿透前方鲜卑身影的头颅,拔出带出乳白的一瞬,反手一砸,旁边想要冲来的士卒颈脖断裂坠马,双臂不停挥动,挑、砸、刺、扫枪影狂舞之间,兵器呯的碰撞声、血肉破口的沉闷声、人痛苦的叫喊声无数的声音的汇集一片,直接推出一条道来。
呯的一声,赵云架住一杆砸来的大枪,他没多看对方是谁,只听对方好像在说话,嗡嗡的嘈杂,下意识的反手挥出枪杆,轰的将那人侧脸打碎,头盖骨都在那一击中翘了起来。
直到那人掉下马,周围一片惊恐的鲜卑语言在叫喊,赵云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杀了一名鲜卑大人物。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看了看周围惊慌失措的鲜卑骑兵,再度杀了过去,挥枪间,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