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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一语破春风 2332 字 2023-11-05

轰轰轰轰轰一部分作为冲锋的匈奴骑兵呐喊着越过了不远的黑山骑,凶猛的撞入人仰马翻的混乱阵列当中。去卑作为这支匈奴骑兵的头人,也知道身后的那俩人的心黑程度,自然不会将自己置身在混乱的战场之上,此时听到那边有不好听的汉话传过来,嘴角不由抽了抽,转头切出手势:“敌人左翼不用理会,弓骑分出迂回包抄鲜卑右翼后阵,切断他们。”

视野拔上天空,广阔的草原上两边的巨浪撞在一起,掀起巨大的厮杀呐喊,战马撞碎了筋骨挣扎在地上,侥幸未死的身影从地上摇晃爬起来,视野中不断有箭矢划出飞行的痕迹,然后他看见匈奴人的马队开始转移,迂回战场上百丈的距离,马蹄声轰然翻卷去往自己这边的后方。

他叫花勒阿吉,某个部落中的勇士,没有家人,原来是有的,后来没有了,至于这样没有的,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他已是族中大人的亲卫,是最为荣耀的事情。他的皮篷里有过不少女人偷偷溜进来睡觉,睡到其中中意的,已经准备娶对方。

那女人的身子强壮,下身粗壮有力,将来会生养属于他的鲜卑勇士。

走的时候,女人已经有了身孕,女人没有哭,只是为他送行,告诉他,如果死了,她会带着孩子嫁给另外活着的勇士,但会照顾他的孩子长大

“要是没打仗多好”花勒阿吉想了一下。

有人在喊他名字,转头时,箭矢嗖的一声钉过来,一支箭矢插在腹部上,他沾了沾血水,看着手指上的殷红,然后倒了下去。

战争越发激烈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金秋兵厉二求订阅、月票。

箭矢盘旋在战场上空,落下

一刀挥下将其斩断,犹如犁推进的铁甲重骑前方,华雄一骑当先,着黑色铠甲,斩断飞来的冷箭,反手又是一刀将迎面冲来的鲜卑骑兵劈飞出去,握刀举起来。

奔跑中沉默片刻。

“啊啊啊”

披甲战马硬生生撞偏对面马头,身上甲叶哗的震抖一瞬,沉重的虎口刀从空中劈了出去,凶戾的劈砍声在血肉上响起来,奔驰的战马倒下、冲来的鲜卑人倒下,温热的血浆溅上冰冷的甲胄,身后披甲的重骑连着铁链在草地上肆意奔流,大片大片的身影被铁链刮倒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率先杀入鲜卑骑阵的铁甲洪流,也有部分被地上的尸体绊的踉跄倒下,马背上的骑士也瞬间松开鞍上的铜扣,随后人才扑了出去狠狠滚动在地上,后方,更多的骑兵冲入进来,在这片灿烂的秋日下,撞上来

冲锋的一拨匈奴骑兵高速撞上鲜卑人的战马,仿佛空气都裂出扭曲,战马与战马相撞几乎在空中停滞的一瞬,发出凄厉的嘶鸣,轰然坠落地上踢腾着四肢做着挣扎,人的身体飞起在空中,后排卸去冲势的双方骑兵,便是挥出长兵,交击碰撞几乎擦出火花来。

两边的人的尸体、马的尸体都在豁口里堆积扩散开,粘稠的血液从人的伤口里溅射,一名匈奴人从地上爬起,转眼被刺来的枪林扎成刺猬,尸体被挑飞出去,四千冲锋的匈奴骑兵不断的冲击这里,而后方两千黑山骑弃了长枪,拿出背后的小皮盾和环首刀奋力的以匈奴人为掩护从后面切入战场。

骑兵冲刺停下来,在没对方同样数量下,黑山骑舍弃传统的冲锋杀戮,而是分散十多人甚至几十人的队伍以小单位保持阵型,相互配合牵制敌人,在人堆里继续推进,分辨附近吹响的狼喉来切割鲜卑人的阵线。

人海之中,阎柔挥盾砸开刺来的长矛,趁对方来不及收回,反手一刀剁断矛杆,在马背人探出半个身子将那鲜卑人劈下马来。周围全是厮杀的身影,凄厉的呐喊声中,夹杂着隐约的狼喉声响,有人在喊:“牵头领中箭了”“我没事他娘的大腿中了一箭”那是牵招的声音在混乱的人群中回应。

“死的人不要管,战后再给同袍收尸”抹过脸上的血水,阎柔大声的呐喊:“推”

这是一万多数量的鲜卑阵线,数里铺开,并不那么厚实,两千黑山骑只攻一个点,持盾挥刀,以小单位在浪潮中犹如礁石屹立,在鲜卑骑兵群里踏动了地面。匈奴骑兵则全面铺开拦截其余方向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各部落的头人用着匈奴语言大喊、喝斥,抵挡了片刻被冲散,随后又有人补上来。

失去冲势的双方骑兵陷入了胶着混战。

视野升上天空,草原上撞击的两道海潮形成无数犬牙相接的混战厮杀,战马奔驰,后方有人追袭,然后挽弓回射对方,尸体坠落下来,一队一队的骑兵相互追逐纠缠、穿插,偶尔趁另一边的敌人不注意,呼啸的杀过去

“正面进攻也并非汉人的打法”

后方,刚刚调派一支骑兵截住匈奴人右翼弓骑骚扰,轲比能在大纛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片形成交错的战场,对方那支人数极少的骑兵却在人海中成为最为坚固的一块阵线,骑兵的冲击力与汉人步卒的战阵揉合起来,这是让他难以预料的。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那支敌人的骑兵,就是有黑山步卒转变而来,经过一年之中十多次大小战事的鲜血浇灌,速度和远程上,它比不过白狼原狼骑,冲击力上比不上黑甲重骑,显然有了自己的一套战斗方式冲入敌阵后,借助战马转换坚固的防御,就像钉入敌人身体里的钢针,破坏对方的阵型,甚至还能舍弃战马翻山越岭的作战。

这是连公孙止都无法预料的,俨然之前他口中这支有些鸡肋的骑兵,在阎柔、牵招俩人手中变成了一支往后天下无人小瞧的多作用骑兵。

锁奴扯过缰绳朝那边的轲比能冲过去:“单于,公孙止的底牌尚未全出,那支古怪的骑兵必须清除啊我们阵型被卡住了”他无法有些形容这样的画面,就像喉咙里被鱼刺卡住了一般。

“再等等鲜卑的健儿岂能那般容易被击溃。”轲比能紧咬牙关,片刻后,挥手,声音低沉的暴喝:“吹号角,让前方各部头人抵住”

苍凉的号角声吹响。

战场那边,上万的骑兵拥挤过来,只剩下三千来人的匈奴骑兵不断的撕扯这股洪流,然后被撞击的弹飞。周围,一道道战马的身影拥挤着来去,黑山骑以最大努力的规避撞来的长矛铁枪,有的甚至翻下战马用后背抵住马侧,“啊”的嘶吼出声,然后连人带马被推挤的移动,脚裸都陷入泥土里,随后扑倒,沉重的马躯压下来。

队伍中,苏仁捏过刺来的枪头,反手一剑刺进对方马脖中,附近牵招骑马冲过来挥舞铁枪一名鲜卑人砸下马背,看了看周围,深吸了一口气:“传令”

铁枪抽刺,转过马头,暴喝:“合阵”

举着小盾的身影三五成群开始收拢回来,鲜卑人不断压缩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盾和刀架在马背上,两千组成一片刀光林立的墙壁,所有人沉寂下来,红着眼盯着马蹄渐近的鲜卑骑兵。

轲比能披着大氅,颇为自得看着这一切,然而这份自得只持续了片刻,军阵侧方,麾下的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鲜卑骑兵出现了变化。

这悄然变化也让一直观望战场情况,做出调正的公孙止有些错愕。

左翼,锁奴回到阵里,闭目了一阵,随后望向对面战场的后方,那头白狼最为精锐的狼骑尚未动起来,眼下自己这边一万多人被搅在一起,这样的局势下,败北的势头已经露出苗头了。

“单于你为何还看不出啊”他低声呢喃,随后睁开眼睛,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