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苒顿时噎住,这家伙脸皮得多厚,才能把这种话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啊!半晌,才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原来你一直把我当那可以随意轻薄之人!”可惜她生来气质温软,这一眼却完全没什么威慑力。
卫襄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未来的妻子怎么是可以随意轻薄之人呢?我是那么混账的人吗?苒苒,我心里对你再敬重不过。”
他还敢提“敬重”两字!他这么肆意对她,难道就不混账吗?再说谁是他未来的妻子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样空口白话的哄人,是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姑娘吗?何况,他从前还不是一直嚷着说要她做他的侍妾?
想到旧事,江苒气从心来,新仇旧恨一并发作,冷笑道:“十一殿下从前不是说我是你的侍妾吗?怎么,觉得那话不好哄我,现在又改口了?殿下你天潢贵胄,龙子凤孙,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想轻薄也就轻薄了,横竖我也反抗不得,又何必说这些话哄人?”
卫襄被她拿话堵住,心中暗暗叫苦,直懊恼自己从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随口说要她做侍妾。这下好了,他想娶她为妻的话她也一概不信。
这可怎么是好?
江苒已冷冷淡淡地道:“十一殿下,我先告辞了。”转身往外而去。
卫襄一个激灵,猛地意识到他要是就这样让江苒走了,以后再也休想解释得清,他好不容易把她拉近了些,只怕就要前功尽弃。
“苒苒,”情急之下,他一个箭步追上她,从后一把搂住她道,“别走。”
江苒道:“放开。”
卫襄的手收紧了些,低低道:“不放。”
江苒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发力去推他的手臂。可她那点力气哪儿推得动卫襄,连推几下,他还是纹丝不动。她再发力,他索性整个身子都贴上来笼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包围住她,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她和他说了半天全然无用,他竟还是这般肆意轻薄她。
江苒气得眼睛都红了,再也忍不住,怒从心起,猛地低下头狠狠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臂。卫襄肌肉微微一颤,却一动未动。
直到口中传来咸腥的味道,江苒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蓦地松了口。
卫襄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两排鲜明的齿印,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你,你还不松手!”江苒瞪着自己在他臂上留下的罪证,不敢相信自己头脑一热竟做了这种事,不由气势一弱,色厉内荏地斥道。
卫襄侧头看她,轻轻眨了眨眼:“那苒苒消气了没?”
江苒咬牙不语。
卫襄讨好地笑道:“苒苒要是没消气的话,就再咬一口。”
还再咬一口,当她是小狗吗?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泼妇般咬一个男子一口,就这个伤已经看得她无地自容了。
“伤药在哪里?”她问。
卫襄一怔,将她扳过来想要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江苒垂着眼面无表情:“这个伤需要处理一下。”
卫襄脸上闪过惊喜:“苒苒,你不生我的气了?”
她其实更生自己的气,卫襄才十四岁,自己竟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搅得心神大乱,失了理智。
卫襄将伤药放置的位置指给了她。她低垂着眉眼,安静地为他上药、包扎。卫襄几次和她说话,她都只淡淡的,并没有接话。
等伤势处理好,她正要告退,卫襄拎起袖子一角看向她:“苒苒,这个怎么办?”袖子上斑斑点点,染上了好几处从咬伤的地方流出的鲜血。
江苒忽然想起卫襄自己不会换衣服。
她犹豫了下:“要不,喊鸣叶进来帮你换?或者你贴身服侍的人呢?”
卫襄没有说话,显然不大情愿。
江苒不理他,刚想往外走去,门外忽然响起规律的敲门声。然后,周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五爷到了,现在已经进了二门。”
五爷是谁?江苒正自诧异,却见卫襄脸色一变,一把扯着她进了侧边耳房。
天不怕地不怕的卫襄还会有这样慌乱的时候?江苒大感意外。
卫襄已自己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外袍急急道:“苒苒,你帮我换一换吧,不然被他发现有得麻烦。”
他?江苒讶异,那个五爷吗?五……她忽地反应过来:“齐郡王?”
卫襄点点头:“他要看见我的伤,又得啰嗦。”
江苒神色微变:“他不是……”
卫襄做了个“嘘”噤声的手势,江苒顿时把剩下的话吞了进去,心砰砰跳了起来。
齐郡王不是被宣和帝勒令回齐地反省吗,怎么会出现在卫襄这里?赵王正等着抓他的错处呢,要是被发现了,麻烦不小。而卫褒在这种时刻甘冒风险,只怕所谋不小。
卫襄催促道:“苒苒,快一些,他马上就到了。”
江苒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不能置之不理,上前手脚轻快地帮他脱下了脏污的外衣,换上卫襄刚找出来的外袍。
系扣结、束腰带、理衣襟、平袖口,直到外表再看不出一丝不妥的痕迹。
卫襄眉眼蕴笑,道了声谢,匆匆出了耳房。几乎是下一刻,书房门打开,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
江苒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来人长身而立,姿态挺拔,披着一件不起眼的灰扑扑的斗篷,帽子压得极低,看不清眉目,露在外面的半截脸却是隆鼻薄唇,肤色如玉。
“哥。”卫襄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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