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天机的不耐烦和冷淡,他又怎么可能体会不出来呢,身边的人时时嫌弃自己,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受吧,所以谢奕被她日常的粗暴以待后,总是一脸的委屈。
说起来,谢奕也是年纪轻轻就少年得志的探花郎,出身也好,遇到她的前二十年,都是一路春风得意的,但是比起周定光,谢奕真的在陈芸面前没有那么骄傲。
如果当初陈芸嫁不是谢奕,她想了想,可能婚后两人的关系只能是彼此客气疏离,冷淡僵硬,她的三观本质上就和本土的男人大相径庭,不可能在大秦的贵族阶层,找到能够合拍的男人。
只是区别在于,别人大概不会那么明着宠妾,陈芸不能骗自己,哪怕再老实的小妾,她也会觉得碍眼,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对待男人同样也不会客气手软,有的是办法害的他直接断掉仕途,只能对她言听计从。
她自己本身就是县主,完全不必也不想夫贵妻荣,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她自己一个人荣就好了,男人什么的靠边站。
但是和谢奕,真的就没有把日子过成这样,反而后来两人真的关系还算比较和谐亲近的,哪怕这种亲近是完全建立在谢奕的让步,和谢奕全方位的主动上。
甚至在陈芸看来,谢奕就像条小型宠物犬,虽然战斗力低,没什么安全感,但是有顺滑好看的绒毛,孤独的时候抱起来,也觉得蛮乖巧,唯一的优点就是全心全意的信赖她,喜欢她,从身边扯开就又自己扒过来。
日常粘人,看着她的目光就闪闪亮亮,能靠近她再占点便宜就很开心,不管她怎么粗暴,依然在挨过揍后对她摇尾巴。
这种性格的男人,相处久了,陈芸也很难骗自己说就是觉得不萌。
“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许久后,陈芸以为谢奕已经闭上眼睡着了,谢奕突然又睁开眼,望着陈芸道。
嘴上再不客气,可是行为是骗不了人的,谢奕想起他刚醒时,她的眼泪和笑容,还有她刚才温柔的动作,嘴角有点上扬,完全能感觉到她粗粝中的柔软。
是啊,没那么差。
陈芸也释然的笑了一下,捏了捏谢奕的脸,“赶紧睡吧,早点把身体养好,我们好离开这里。”
等谢奕又重新睡过去,陈芸这才离开谢奕,招呼大丫她们吃完饭,再给二柱子夫妻俩喂饭。
老把主人绑起来也不是事儿,陈芸皱着眉走进厢房,俩人因为一直被绑了两天,便溺都弄在裤子上了。
但是眼下他们势单力薄,谢奕也完全抵不上用处,万一把这个猥琐男放了,他招呼村里人一起上,陈芸一个人也扛不住那么多孔武有力的男人啊。
待二丫喂给两人各自两个野菜团子,陈芸重新给他们把嘴堵上,还是原样的关着,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你们村的大人平时去县城都怎么去啊?”
陈芸问着大丫,把自己一直戴着的玉佩给了她。
“村东头陈大叔家里有板车,都找他拉着驴车进城,每次给两个铜子。”
大丫既害怕陈芸,又对手里的玉佩爱不释手,哪怕是孩子,也能感觉出来手里的东西很值钱。
打听清楚后,陈芸心下有了计较,她想着等谢奕身体好一点,就跟他一起租个车上路,二十多里地,单靠走可不容易。
到了夜里,谢奕浑身出了一身的汗,陈芸折腾的一夜给他擦了好几次的身体,半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到天亮时,谢奕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早上谢奕醒来后,烧退了,人看着也比昨天有些精神了,陈芸把玉佩给了大丫后,就完全毫无压力的搜刮了主人家里所有的粮食,还把他们家唯一的一只鸡宰了,让大丫炖成汤,给谢奕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