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母后知道后赶过来,刘瑞第一次见到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不顾父皇也在场,母后一巴掌摔在了平王生母如嫔的脸上,让她管好自己的儿子,还当场告诉刘瑞,若是下次有人再敢动手就让他狠狠的打回去,有事她担着。
如嫔的脸色很难看,在父皇面前细声细气的哭着,但是母后一脸无畏。
好在父皇觉得母后生气的样子更为火辣惊艳,这件事只一笑而过了,但是刘瑞从此更加亲近母后,小时候他觉得母后身边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这世上只她一人会无条件的爱他助他互他。
当初父皇大行,他初即位后,也是母后和他一起走过最初那段艰难的日子。
只是他们母子守望相助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刘瑞深色复杂的夹了一筷子莲心,勉强咽下,但是依然还是放下了筷子,再也无法咽下第二口。
陈蓉的面色黯淡了,刘瑞小小年纪胃口不好,吃不下太多东西,也是让人烦恼。
目前刘瑞虽然没有长成,也没有后宫,但是依然很忙,早上要上朝,下朝后跟着太傅读书,下午时候习武,晚上时候依然要埋头读书。
所以陈蓉劝了他几次,看他还是没有胃口的样子,就只能放他离去。
这个孩子走了,陈蓉又抚着肚子,摸着她的另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
恭王之事如同随时会掉下来的利剑,永远悬在他们母子欣赏。与其等到他羽翼丰满,最后做好万全准备再行逼宫,陈蓉决定利用先机赌一把。
若是赢了,她将踩着恭王减去的羽翼,扶着刘瑞踏上真正的皇权顶峰,若是输了,他们母子皆朝夕不保,失去一切。
陈蓉抚摸着纤细如葱根般莹白细腻的手指,指尖上精心养护着朱红色的蔻丹,日常置于金玉镂空而成的甲套之上,这双手呵护的如此之好,但是陈蓉透过剔透无暇肌肤,仿佛依然能看到上面粘上的洗不去的殷红。
她从来不是纯良无辜,攀扯着他人而生的藤蔓,反而她是更加凌厉的箭宇,一朝挽弓,箭无虚发,势如破竹。
甚至她如今的地位尊容都是她挣扎着一步步从后宫的修罗场拼杀出来的,她从不心软,也不相信救赎。五五分的成功几率,已经能够让她拼死一搏了。
刘瑞成长的很快,已经快十二岁了,等到明年他十三岁时,刚好就能成亲亲政,所以他们的计划必须要尽快的实行。
陈蓉已经为妹妹去了信,若是他们能赢,她就留下腹中的孩子,这辈子她总是为他人而活,最后一次,她想为了自己自私一次。
恭王于陈蓉而言,更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瑞兽,曾经他给她无边的慰藉,带着微光破开漆黑的夜,然而他只是星子,永远与她遥不可及。
之前的多年,陈蓉一直完美的做好避孕,恭王并不是那么容易失去防备之心的,所以才能让她找机会一次达成,如果说恭王完美的行事中有唯一的漏洞,大概就是她自己吧。
她以自己为饵,如蜘蛛般撒下了巨大又浓密的网,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较量了。
远在滁州的陈芸,正在清点着侯府为她送来的两大车各种吃穿花用的物品,长长的单子足足列了三页,蒋氏还专门写信嘱咐陈芸,为姑爷多多进补。
哪怕她在京都,已经听说了滁州的川府,谢奕正在搞一项从未有过的大工程,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因而特意送来各种药材,让陈芸做好贤内助。
而随着这车物品一起送来的,夹杂在货品中的另一封信,让陈芸则罕见的有点心神不宁起来,她看着兴奋地在身边绕来绕去的小初,垂头望了一眼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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