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点点是多少?”
婉婉不好说,昨儿本来想的是抿一口,达到那种能教人壮胆儿的程度就好,没有想到后劲儿上来,一壮就壮过头了。
她不好意思地扯着嘴角悻悻然对他笑了笑,指尖比出来大概头发丝儿那么些给他瞧。
“表哥,人喝醉了大约难免会胡来,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都算梦呓,不作数的吧?”
她不记得自己昨晚有没有当着他的面出过别的丑,毕竟光想起来大婚之夜醉酒这遭,就已经够教人无地自容了。
陆珏眸中闪过一丝逗弄,却不言语,只说:“时辰不早了,起来吧,今日还要去给祖母敬茶。”
他避而不谈,婉婉这心里可就更忐忑了,可又不好意思追着问,万一问出什么更丢脸的事呢?
眼瞧他躺着未动,婉婉只好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锦被,将自己裹起来,直勾勾望着他,也不唤人进来。
陆珏心下轻笑,这是教他先起呢,她都没穿衣裳,哪儿好意思当他的面起身?
瞧她蜷在锦被里小小一团儿,他忽然一扯锦被,翻身一把将小猫儿抓过来,重重塞进了怀里。
锦被当头将二人盖了个严严实实,周遭一黑,婉婉目不能视,却因为在他怀里,惊诧过后倒不觉得害怕。
“表哥……”
她双目茫然,双手落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却又忍不住摸了摸,哪怕隔着衣料也还很趁手,悄悄抿着嘴角还以为他看不到。
陆珏不禁发笑,胸膛闷闷地震动,俯身凑近咬她的小耳朵,低声警告道:“饮酒可以,但若日后再醉得不省人事,看我怎么罚你。”
婉婉心虚地吐了吐舌尖,还罚呢,她这都已经快起不来了,哪里受得了他更重的罚?
“表哥,我不敢了嘛……”
寝间里且又笑闹了好一阵儿,才算消停下来。
锦被再掀开,婉婉一身的痒痒肉都被表哥碰了个遍,闹得小脸儿通红,眼角都带泪花儿,也不知是难耐的还是羞的。
陆珏压着她氤氲薄汗的鬓边吻了下,这才起身下床。
中衣单薄更显他宽肩窄腰,身姿修长挺拔,婉婉在背后不错眼地欣赏了片刻,瞧他将要转身,忙不迭用手捂住了眼睛,以示自己的清白。
他轻笑,抬手拉了下床边的银铃,先前便在外间等待侍奉的云茵临月几人这才捧着一应用物,鱼贯而入。
两人分开洗漱,陆珏往东面隔间去,那儿有茂华领着几个小厮在等。
这厢云茵与临月进得屋来,婉婉才磨磨蹭蹭从锦被里爬起来,她身上暧,昧红痕遍布,临月瞧着还挺心疼,怕姑娘受痛了。
云茵前去收拾床榻,但临到床边,先看见脚踏上掉落的牡丹心衣。
那心衣已然皱皱巴巴,上头还沾了一大块儿不堪污迹。
云茵成了婚,自然知道那是何物,男子的元阳,医书上说是至女子有孕的关键之物,可是这……
世子爷难道不想教姑娘怀上孩子吗?
这一厢心思腾起来,云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微蹙着眉去看一眼婉婉,却也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懒懒散散地教人扶着,正由临月伺候着在擦身子,因是浑身伤痕累累,便又细细地上了一遍祛痕消淤的玉脂膏,免得总消不去,有碍观瞻。
被人问起昨天晚上,婉婉满脸娇羞,却又说不出来个以然。
反正她只知道自己和表哥已经同床共枕过,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更多的,也不好说给旁人听。
云茵悄悄将那脏污的牡丹心衣扔了,无奈扶额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事要不要给老夫人回禀一声?
穿好中衣外裳后,沉星并茗玉两人来给婉婉梳妆,姑娘嫁人成了新妇,装扮上就得区别开。
眉间细细描上花钿,妍丽的一朵梅花,她皮肤白,那花儿便像盛开在冬日的雪色间,更添几分百花杀尽我独绝的傲然。
她也的确有那般傲视群芳的资本。
满头青丝全都绾起来作朝月髻,鬓遍钗环相缀,可不再似小姑娘家家的秀气簪花儿,裙子也换成红锦缎正肩的长身款,多几分端庄,少几分娇俏。
婉婉一通拾掇完从屋里出来,陆珏已在外间软榻上端坐。
两个人在一张床榻上躺过之后,那份亲近必然是今时不同往日,就好比婉婉原先怎么同陆雯亲如姐妹的,就是凑在一起睡过之后。
人裹在一张被衾单里,心约莫也算缠绕在了一起。
婉婉忍着通身的酸胀感,端了端两边肩膀,双手握在身前,挪着规矩的步子朝他走过去。
环佩轻响,陆珏抬起头,便瞧着婉婉到跟前袅袅福了福身,抿唇笑不露齿,柔柔唤了声,
“夫君,你久等了。”
这次倒不用旁人教,婉婉自己就想要改口,唤一声夫君,表哥往后就是她的了。
她身段儿极美,行礼也是好看的,弱柳扶风却并不带病恹恹地姿态,十分赏心悦目。
那话大约教陆珏也颇受用。
他站起身时,顺手给婉婉理了理肩头的褶皱,温温地笑,“这么瞧着倒是有几分能当家做主的模样了。”
亲昵的言行举止并未避着屋内屋外一众偷瞧的下人,有眼色的,这一下子就能明白过来
这淳如馆内的半边天,实实在在已经刻上了婉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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