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荀祁便见到了一个四不像的迎接仪式。

由越国上大夫胡卓带领群臣前来,一群人有些恍然迷茫,果然是邶国的王子祁。

“祁此番作为秦国使臣,没想到竟然劳动上大夫亲迎,实在不敢当。”荀祁谦虚道。

胡卓笑眯眯的上前,“竟然真是王子祁前来,之前接到消息,还以为听错了。王子祁能大驾光临来我们越国,我等有失远迎,还请王子祁莫怪。”

“这是哪里话,我也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荀祁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还要靠这个身份全身而退呢。

毕竟邶国王子的身份,一个小小的越国,还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他与王兄并没有撕破脸,对外别人也只以为他去秦国娶亲的,迟早会回邶国。

而荀湪与荀祁的矛盾,便是邶国的朝臣也并不知道,更遑论其他人了。荀湪将荀祁离开的真正原因隐藏下来了,对外依旧是兄友弟恭的态度。荀祁也笃定荀湪绝不会说出去,毕竟自己帮他登位,可以说没有自己的话就没有今日的邶国君。他敢说出去,让天下人都唾骂他是忘恩负义之人吗?

荀湪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过伪善罢了,他永远都摆脱不了自己仁人君子的假面。

众人听他滴水不漏的话,心中也有了猜测,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就能说得通了。听说王子祁前去秦国迎娶了秦国相国卫苏的妹妹,想来,这条件就是要他作为使臣前来越国?

不管内幕如何,秦国此举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秦国与越国交好,两国之间有什么事情,只需要去文书说明白就行了。实在没必要派遣使臣前来,而且还派遣他国王子过来。

一群人客套了一番,此时也不可能询问他来此的目的。得上交国书,交由国君过目,才能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使臣还请去驿舍休整一番,等晚些时候,我们国君为使臣准备了接风宴。到时候,老夫会让人前来接使臣去王宫。”胡卓将安排说了,“使臣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夫会让人去办妥。”

荀祁谢过,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胡卓的安排。不过他心下不由好笑,现在这么客气,等他将来意说明之后,只怕他们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啊。倒是有意思。

第169章

接风宴的次日,荀祁将国书上交给了越国君,就回驿舍等消息了。至于他们君臣如何商量,就看他们自己了。

越国君接到国书,以为不过是寻常两国交流,再不济就是秦国是否又想着与他们联姻。

然而他打开一看,却被文书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

“快,立马召集朝会,与众臣议事。”越国君急不可耐的吩咐道。

徐满心中奇怪,秦国使臣送上的文书上就究竟写了什么。秦国对越国国君有什么非分要求,才会让大王气成这样。

这种两国相交的文书是直接呈给国君的,也只有国君才有资格打开看,徐满自然不知什么情况。现在大王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还在这个时辰主动召集众大臣上朝,实在是不同寻常啊。徐满弄不清楚状况,也不好冒冒然开口,只能在心中猜疑。

徐满着人将命令传达下去,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这是怎么了?秦国文书是否有大逆不道之言?这才累得大王大动肝火?”

“哼!不过一个小小的秦国罢了,整出什么子虚乌有之事。说什么绥城邺城是秦国的领地,让寡人将城池土地还给秦国。简直是岂有此理!”越国君将文书揉成一团,犹自愤然的道。

说完他有些头晕,站立不稳,徐满连忙扶住他坐下。

越国君的话让徐满瞠目结舌,竟然会有这种事?秦国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派一位使臣来,随口说说哪个城池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了?空口无凭,凭什么就让城池?

朝堂之上,文书被众位大臣传看了一番。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国君已经许久不曾大发雷霆了,哪里会想到遇上这么件糟心事儿。“秦湛小儿,狂妄自大。上次寡人看在秦太后的份上和亲,他居然不识好歹,直接将越王女赐给他人,寡人没有找他讨说法也就罢了。如今他得寸进尺,竟然要让寡人割让绥城邺城两地,谁给他这么大的脸?”

“大王息怒,秦国不将我越国放在眼里,我们又岂能由得他?依臣之见,应该给秦王一个教训才是。”

此言一出,有人点头附和,也有人皱眉表示不赞同。

“大王,臣觉得应该弄清楚情况,毕竟秦越两国关系非比寻常。常常守望相助,若是因些不明原因两国反目成仇,只怕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周大人说得有理,不如我们将秦国使臣请来,问个明白?”

众人都点头同意,越国君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着人前去请荀祁。

荀祁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不顾来人的急切,慢悠悠的梳洗一番,这才随人进宫。

越国君与众大臣早等得不耐烦了,才看到荀祁的身影,“秦国使臣荀祁见过越国君。”

越国君想要发火,然而想到荀祁的身份,又生生将火气给压了下来。就算他不看秦国的面子,也不得不看邶国的脸色,谁叫他们越国真就没办法惹邶国呢。

越国君不仅不能发火,还客客气气的给荀祁赐座。荀祁也不客气,大咧咧的跪坐下来,这才问道:“我带来的秦国文书已经呈给了国君,不只国君今日让我前来,是有了答复了吗?”

“额……”越国君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答复。

正踌躇间,还是胡卓出来道:“事关重大,我们还未商议出结果来。”

荀祁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君臣尽管商议就是,我也没有着急着催促马上要结果。越国王都我还从未来过,正打算四处逛逛来着。”

胡卓一顿,有性子急的大臣哪里还忍得住。开口诘问道:“王子祁既然作为秦国使臣出使越国,不知王子祁可知道秦国文书的内容?”

荀祁摸摸下巴,“这个嘛,倒是略知一二。我出来之际,受秦国相国所托,前来要回被越国占据的绥城邺城两处地方。”

众人哗然不止,原来秦国竟然真的异想天开。

“真是荒谬!绥城邺城历来都是我们越国领地,这是天下人人尽皆知的,岂是你们秦国所说这般?”

“秦王好大的面子?他说绥城邺城这两处地方是他的,难道就成了他们的了?空口说白话,那老夫也可以说秦国王都是我们越国的。”

“秦王这个黄口小儿,论起辈分来,还应该称我们越国国君为祖父。我们既然是长辈,也不与他计较,王子祁你便回去告诉秦王,让他莫要无理取闹。”

“哈哈哈!是啊是啊,不过是孩子气的话。我们越国大人有大量,实在不宜与他计较。”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自诩为长辈,将秦湛真当成不懂事的后辈子侄看待起来。话语中不无嘲讽之意。

荀祁听着众人的话,没半点羞恼之意,泰然自若的笑笑。可悲啊可悲,这群人竟然认不清现实。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只怕就会哭着求着让秦湛出手轻一点了。

胡卓得意的捋着胡须,看向荀祁,“不知道作为秦国使臣的王子祁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