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许潇才像刚察觉说错话一样,用手帕掩住口,满脸歉意的添油加醋道:“三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惊讶,我知道你其实很大方的,还送过五妹妹一些衣裙呢。”
许漫立时变了脸色。她记得的,当时许泠嫌弃她穿的衣服太过朴素,怕丢了许泠的人,才勉强送了她两套不穿的衣服。
连带着,她看许泠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厌恶,她清楚的记得,许泠一直喜欢欺负二姐姐来着!
许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揽着许泠的手松开了。
许泠:“......”
所以这是要给她拉仇恨?
听四妹妹语气是还想要几件晋地样式的衣服?所以才又称赞她“大方”,却又借机让许老夫人厌恶她,还能得到蠢笨许泠友情馈赠???
真把她当做傻子是吗!
许泠募地笑了:“四妹妹说这话可就不大中听了,我记得你问我讨要的帕子是我娘亲手为我做的,怎么能随意转赠于你呢?况且我记得好像跟你说过,但你却不听,倒怨我小气了。对了,我记得我送过三妹妹不少好东西吧,我把我外祖送的玉牌都借给你赏玩了,可是,四妹妹好像忘记还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许泠的手指看去,只见许潇脖子上挂了块红绳系着的玉牌。
“这一晃四妹妹也赏玩了四年了,该还我了吧!”许泠幽幽道。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那块玉牌的边缘上刻了小篆写的“永安”二字。
许湛也惊奇道;“咦,真的呢,四姐姐脖子上的玉牌果然与我的一模一样呢,就是刻的字不一样,难道我外祖也给四姐姐送了一份?”
他童言无忌,却让听者上了心。
本来许老夫人对许泠的印象不大好,见她一幅乖巧的样子,才添了几分喜欢。但是被许潇几句话说的,她那点喜欢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却发现事情是这样的!
许榆面色有些不好,吴氏的脸更是黑的吓人。
许潇也白了脸,许泠这蠢丫头怎么还记得这事呢?
她的声音有几分尖利了:“你不是说要送我的吗?”
“四妹妹难道忘了?你说我若是不借你玩几天的话,你就再也不理我了。可是这是长辈所赐,我万万不能送你的,只说借你两日,没想到后来问你要的时候,你却说丢了...可是,四妹妹,这是又寻到了吗?”许泠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道。
吴氏的脸更黑了,却不得不扯起一抹假笑,对许泠说道:“潇姐儿是想今日还你的,只是方才忘记说了。”
许泠笑笑不说话。
许老夫人却有些恼了:“吴氏,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罢了,潇姐儿回去把《女戒》抄上三十遍,何时抄完,何时才能出门!”
这就是惩罚了,虽然不是多重,但是也能让一向高傲的许潇消停几日了。
至于那枚玉牌的事许泠是怎么知道的,还要感谢沈妈妈,若不是她曾暗示过许泠这枚玉牌珍贵无比,希望她从许潇手中讨回来,许泠还真的不知情。
出了这样的事,瞬间让室内的气氛没了方才的喜庆劲儿。
顾氏趁机提出告辞,她跟许桐回白梅院,还要探查一下许桐的伤口,顺便上点药。
许老夫人关心儿子的身体,摆摆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却留下了许泠三个问话。
等回到芳芜馆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时分了。
原来在晋北许府的各个院子名是跟徐州老家的一样,她的院子还是芳芜馆,许沁的院子还是涵青馆,许桐顾氏的依然是白梅院。
沐浴之后躺在拔步床上的时候,许泠已经累的蠢蠢欲睡,却还是被白英拉起来抹了些玫瑰香露在身上,才放她去睡觉。
她仰面躺在软软的床上,看着上面价值不菲的帷幔,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说实话,她有点肤浅了。
因了前世是郡主的缘故,她对生活的要求极高,而且成王和赵显都愿意给她最好的,所以当她成为许泠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虽然顾氏极力给她最好的,但是她作为大盛最受宠的郡主,见识过的好东西真心不少。
就拿这软烟罗来说,前世她用来做帕子都看不上的东西,现在被用来做帷幔,她竟然也开始满足了!
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什么样的人!
许泠感叹了一声,就舒服的翻了个身,抱着软绵绵的锦被开始闭目睡觉。
她有多少天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觉了?应该说,自离开晋北以后,她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
怎么办,赵显说过,不好好休息可是会长不高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最近卡文卡的有点销魂
☆、许白
理了理许家各房的关系,许泠越发清明起来。
其实许家的人口不多,理起来一点都不费事。
大房有三个子女,分别是大姑娘许澄,大公子许潜,五姑娘许漫。
许澄和许潜都是嫡出的,大姑娘已经出嫁了,夫家是京城翰林院侍读,有够清贵的。此番许老夫人寿宴,许澄也写信说要回来的,不过动身之前才发现她有了身孕,尚不足月,她夫家不放心她长途奔波,怕动了胎气,索性就修书一封,直接告诉了许老夫人原委。
许老夫人疼爱孙女,自然是同意的,还特地请了几个有经验的婆子去京城照看着,补品药品更是送了一大车。
据许泠打听的消息来看,大伯母薛氏端庄得体,行事很是稳妥,处处又带着大家风范。让许老夫人很是看重,直接就把中馈交给她打理,这一打理就是这么多年,可见许老夫人对她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