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盛揽琛派的宫人把许泠看的紧,她每走一步都有人跟着,根本就走不出银角殿,更别提见到旁人了。那几个宫人很是过分,连许泠如厕的时候都至少安排个宫女在屏风外守着。许泠既憋屈又愤怒!
有时候她偷偷往窗外望一眼,还能看到隐隐约约有穿着盔甲的人来回走动,她被吓得不轻,看来盛揽琛这是动真格的了!
赵显也幽禁过她,但是赵显至少没有让她这样愤恨!尤其是盛揽琛还拿了太后的性命威胁她!
半个下午的时间,那些宫人们都亦步亦趋的跟着许泠,她稍稍往外看一眼,就立马有宫人站在她面提醒她:“许三姑娘,皇上怕是片刻之后就要来了。”
许泠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指甲都陷入手心里了,她也浑然不觉,直到晚上用膳前洗漱的时候被一个小宫女发现了,她立马就叫嚷起来:“呀!姑娘您受伤了!”
还有人传了御医过来,大呼小叫的,就好像许泠伤的不是手心的一层皮,而是断了根胳膊似得!
许泠更不耐烦了!
那位御医火急火燎的跟着小宫女来了之后,发现只是这一点点小伤,登时脸色就有些不大好,他吹着胡子道:“这点小伤连包扎都不用,只一天不碰水,第二天就好了!何须我前来?如今太后那里正是缺人手,你们这不是不把太后放眼里吗!”
谁知请他来的那个小宫女冷脸道:“这位姑娘是皇上看重的,她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整个太医署的人都别想好过!”
这话把太医顶的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最后还是敛了神,隔了层帕子细细的给许泠把脉。
良久之后,他才道:“这位姑娘心绪不稳,怕是容易病寒侵体,我这里有副药方,你们且去御药司那里拿药,每日煎服一贴即可。还有一个调理的方子,我说与你们听,你们且记着:
肥栀子十四枚香豉四合(绵裹)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豉分温再服。得吐止服。
几个宫人都是一愣,她们中能识文断字的着实没有,记忆力本来就差,这老太医又说的这样快,她们只记了个囫囵。
老太医见她们一脸迷瞪就知道她们没有记住,不由胡子又翘起来了,又让人去取了笔墨,把这调理的方子也写了一遍,跟方才的药方没写在一张纸上。
最后,他一气儿写完,把墨迹吹干,才把纸递到许泠面前:“我瞧着这满屋子也就你一个识字的,这是你自己的调理方子,我交给你保管更为妥当。”
那几个宫人本就因不识字而羞愧,这样一来,倒也没有人追究老太医的事了,默许了他直接把方子交给许泠的事。
许泠瞧了她们一眼,见她们没有反对,才伸手接了,不过药方到手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些不对,不是一张方子吗,怎么眼下除了那张纸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许泠抬眸惊讶的看向老太医,熟知那老太医竟然不动声色的对她眨了眨眼睛。许泠心神一震,神态自若的把东西悉数收进袖中。
等老太医走了,许泠还是不敢打开那个小纸团。她看向那个最先提出要请太医的宫女,只见那个宫女和其他人一样眉眼低垂着,别无二样。
许泠心里还是紧了一紧,又静坐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提出要如厕,因为这次她看了那个小宫女一眼,所以那个小宫女和其他宫女互视一眼,就提起裙子跟上了。
只有如厕的时候她能有一方小空间。她一边做出脱衣的动作,一边观察着屏风外的动静,看到没有任何异常,才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掏出那团小小的纸。
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屏住呼吸,小心无比的展开,而后凝神细看,只见上面只有一个字——安,却让许泠差点哭出来。这哭不是难受的苦,而是松了一口气,一直担惊受怕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抚慰!
那分明是赵显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的!
许泠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团纸,因为快到晚间了,晚上那几个宫女肯定会服侍她沐浴,到时就是想藏也藏不了。
正犹豫着,忽的见屏风外的人影一闪,刹那间就晃到了许泠面前,许泠心里一惊,手中的纸团勉强的握住藏在胸前。
“你进来做什么?”许泠颤着声儿问了,那里面的害怕是毋庸置疑的!
那宫女却倏地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她面前,给她比了个口型,而后扬声道:“姑娘蹲的时间有些久了,奴婢怕您腿麻,特地进来看看。”
许泠看清了她的口型,抚了抚心口,随即把手心摊开,那小手也没摊全。半握着,似乎只要面前的人有什么异动,她就能立马把手收回去一样。
小宫女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轻轻捉着那一小团纸,直接放进了口中,咀嚼了几下,就咽了进去。许泠看的瞠目结舌,小宫女还特地怕许泠不相信,把舌头伸了出来给许泠看。
果然已经是干干净净了!许泠这才敢真正相信小宫女,穿好了衣裳,任她扶了出去。
这时已经不早了,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小宫女们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些看起来就很可口的饭菜,不过许泠还是没有多少胃口吃。
有个宫女还道:“姑娘您不吃的话,只怕太后那里也没得吃!”
许泠愤恨的拿起著,宫女给布什么菜,她就吃什么。吃到一半,突然发现所有的小宫女们都忽的垂头跪下,她抬眸一看,原来盛揽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看他的模样,只怕来了不短时间了!
许泠冷哼一声,也不管他,兀自吃了起来。但先前已经吃了那样多,此刻又见了最不愿意见的人,许泠忽的半点胃口也没了。
就听到盛揽琛轻咳了几声,缓了片刻,又猛地剧烈的咳起来。宫人们都慌乱了起来,有倒水的,有递帕子的,一时间,好不慌乱!
许泠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安静的坐着,把玩着手指甲。
盛揽琛见许泠没有分一丝心神在他身上,壳,面色发沉,咳的也越发用力,好像脾肺都能咳出来一样。
好不容易等他不咳了,许泠募地听他说道:“永安姐姐,我咳的好难受!”
盛揽琛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孩子在跟大人撒娇,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泠不为所动,盛揽琛的面色更不好了。他摆手让宫人们下去,自己缓缓向许泠走去。
说不惧是不可能的,盛揽琛这般无害的模样,魔怔起来才最是恐怖。因为旁人都是人,他却好像不是人,他不仅没有人的七情六欲,还不受道德伦理的牵制,胆大妄为,做一切事情只遵从自己的心。
许泠悄悄后退一步,与盛揽琛拉开些距离。没想到盛揽琛又往前走近了一步,这样一来,他们之间连一步远都没有。
盛揽琛猛地俯下身,捉起许泠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独属于她的馨香。
“永安姐姐,你不听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四千多的更~作者菌纯手机码的,好累的说(?ò?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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