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也看到唐胥兄妹了,唐胥更是对她温和的笑了笑,这个怪脾气的九舅舅,似乎也没那么难以相处。
唐胥放下了马车的窗帘,转头忠告唐胭道:“别去招惹展君魅,他不是你能招惹的男人。”
唐胭不服气道:“凭什么我不能招惹他?他是驸马又如何?我们唐氏难道还怕上官氏不成?哼!我偏要他,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他的人。我,要他们夫妻因此生嫌隙,再难这般恶心的恩爱不离。”
唐胥只是眸光冷冷的看了唐胭一样,随她去,等到展君魅要杀她的时候,他绝不会出手救她,就让她去作死吧。
唐胭对于唐胥对她的冷漠,她也扭过头去,结果就看到对面的傻子在嘿嘿笑看着她,那色眯眯的样子,真让她恶心。
唐胥淡淡的看了眼哪位齐鲁侯,这人喜欢唐胭,他们便借他做掩护,混入皇宫内,在混乱中,寻回他们唐氏的凤王令,这便是他们大哥,给他们的任务。
唐胭要不是因为怕打草惊蛇,会坏了寻找凤王令的事,她一定死也不会靠这个傻子进宫。
齐鲁侯其实不傻,只是肥肥胖胖显得笨重,又整日色眯眯的嘿嘿冲美女笑,所以显得人有点白痴。
马车一辆辆的停在了宫门口,众人开始一个个的下马车。
展君魅最先下去的,将上官浅韵抱下来后,便牵着她的小手向宫门口走。
洛妃舞被彩云追月搀扶下了马车,步子轻盈的跟在他们夫妻身后。
齐鲁侯下了马车,便想伸手扶唐胭下车,眯眯眼色色打量着唐胭曼妙的身段,谗言的真像狗见到肉包子。
唐胭厌恶的躲开了齐鲁侯的搀扶,轻盈的跳下了马车,目光紧盯着那一对形影不离的夫妻。
唐胥也下了马车,站在唐胭的背后,他再次冷声告诫她道:“不要小瞧她,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一个娇气的小公主而已,我会怕她吗?”唐胭冷嗤一声,便举步向着宫门口走去。
唐胥勾唇冷笑,觉得唐胭的自大,终会害死她的。
齐鲁侯忙屁颠颠的去追唐胭,这美人儿一袭红衣,可瞧着可真妖冶妩媚,美,美啊!
上官浅韵望着越来越近的宫门,她忽然觉得她走过无数次的宫门,此时竟宛若一张野兽的血盆大口,就等着他们这些人傻傻送上门,而后被它全部吞噬掉,一个都逃不掉。
展君魅牵着她的手,感觉出她紧张的手心出汗,他换只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另一只从她背后搂住她的纤纤细腰,带着她继续前行,低声道:“别担心,我们只是来看戏的,他也还需要你让他名正言顺。”
上官浅韵紧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温暖让她安心。
持珠跟在洛妃舞身后,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飞鸢与容雅都被留在了将军府。
唐胭紧走几步,超过洛妃舞,来到了展君魅身边,嫣然一笑美目流转道:“展大将军可真是爱护小妻子,走到哪里都如照顾女儿般的……”
“胭儿。”唐胥负手走来,声音淡淡的,可眼神却冷然带着威胁之意。
唐胭果然不敢再放肆了,对于唐胥,她始终是自小畏惧惯了的。
唐胥走近驻足,他看了展君魅这妖颜祸水的男人一眼,便对着上官浅韵淡淡道:“看好他,小心他被鱼勾走了。”
上官浅韵很谢谢唐胥的提醒,不过……她淡淡一笑道:“您放心,能被鱼勾走的猫,就不是好猫。而不是好猫……我又为何要在乎这份失去?”
展君魅扣着她腰肢的手一紧,转头看着她,深邃的凤眸中满是威胁之意,淡红的薄唇微启道:“你曾经说薄唇男人最薄幸,那我问你,我薄幸吗?”
“你虽然不薄幸,可却也够会花言巧语哄死人的。”上官浅韵笑看他一眼,便转看向唐胥淡淡道:“您放心,他不是个好接近的人,也不是个轻易能被狐狸精勾走的人。”
“你……”唐胭刚想反唇相讥,却在唐胥威胁的一眼瞪视下,畏惧的闭上了嘴。
展君魅忽然转过头去,恰巧看到唐胭再狠狠的怒瞪着上官浅韵,他微眯起深邃的凤眸,周身散发出森冷的杀气。
上官浅韵及时拉住了他,只淡笑说一句:“子缘,夜里天很冷。”
展君魅周身的杀气,果然因为上官浅韵的一句冷,而完全散去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虽然披着暖和的狐皮斗篷,可她畏冷,手还是冰凉的。
唐胭见展君魅这般怜惜上官浅韵,便更是妒忌的咬牙道:“她之所以这般娇气,也不过只是仗着男人疼惜她罢了。”
唐胥是不敢小瞧上官浅韵的,因为,他和花镜月谈过,花镜月当时没有多说,只告诉他,上官浅韵曾动用过断魂玉,更曾亲手执剑杀过人。
一个能执剑杀人的女子,她的柔弱便无法让人怜惜,而是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防备一个娇柔到需要人时刻照顾的女子。
而她的柔弱,却能在你得意洋洋挟持她的时候,给你最意外的致命一刀。
上官璃是很聪明的,她那日逃出宫去后,就一直在装病,直到现在都没病愈,更是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叶青只能抛开一切,在家里照顾她这位装病的公主殿下。
而上官珝本来也想借着白雪身子不适,便不来这场注定不平静的夜宴的。
可上官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特意给他下一道圣旨,让他一定要来参加这个明月宴。
可今夜无星无月,注定让上官羽的宴会名不副实了。
而上官羽这皇帝当的,自然也是名不副实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夜宴所在地赶去。
那怕而今已是开春时节了,可前日下了场小雪,虽然雪下了便融化了,可留下的寒气,在无星无月的夜里,还是寒气侵人体的。
上官浅韵是人群中少数乘坐八掆舆的女眷,而洛妃舞因为有她在,自然也不会靠这两条小细腿去走到临华殿。
人群中,男人大都走着。
而那位齐鲁侯大胖子,自然也笨重的呼哧呼哧大喘气,冬夜人人都觉得冷,只有他一路走来满身臭汗。
唐胭嫌恶的躲到唐胥身边去,隔着唐胥她还能闻到那股子臭汗味儿,真是恶心死她了。
唐胥倒还算从容淡定,只不过,偶尔会看后面一眼,他虽然心里不承认上官浅韵这位少主,可保护之事却不能不做,否则,凤血若断绝了,他们唐氏以后还如何养出百毒不侵的后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