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还是不能太完美地面对这位名叫成臻的小姐。
倒不是她很小气,而是对方也没有朝她表现出任何善意。
甚至,对方在某种时刻,会做出一些让她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的事。
比如此刻。
她和谢瑾年一起回来时接近午饭时间,按理说平日都是林琅帮庄奶奶一起做饭,但今天成臻在这,林琅就被排除在了门口,只能站着看着他们,无从插手,甚至无从插话。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声不响的,却最打击人。
林琅无声地离开厨房,坐到厨房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不远处那片圈出来的田地发呆。正是枝叶繁茂的季节,菜园子里一片绿色,生机勃勃,瞧见这一幕该高兴和轻松的,如今却充满压力。
林琅忽然就开始厌烦了,为什么当她跌落高峰之后,就总是在不停地迁就和讨好一些人?这是以前的她最不屑也绝对不会做的事,现在却做到了极致。
这难道不时一种悲哀吗?
当你成功的时候,全世界都对你和颜悦色,当你失败了,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对你妄加揣测,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不是也强调了“之初”么,当一个人开始成长,善恶也就很难再自我控制。
烈日炎炎,火热的光照着林琅,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她站起来,拍了片短裤后面的尘土,准备回房间。就在这个时候,谢瑾年端着茶壶从房里出来,漫不经心地朝她招了招手,好像招呼小狗一样,也没说什么话,可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到了他的房间。
“你找我?”林琅站在门口问他。
谢瑾年点头:“进来,坐,外面热,这里凉一些。”
林琅体会了一下,似乎的确如此,但他好像也没开空调,真奇怪。
林琅就这么走了进去,并没发现他们全程的交流都被成臻注视着,对方甚至忘记了帮庄奶奶擀面皮。
庄奶奶打算中午包饺子吃,包完了手里看见面皮还没擀出来,就顺着成臻发呆的方向看去,正巧看到林琅走进了谢瑾年的房间,背对着她们将门关上了。
她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柔声说:“臻臻,是不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