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铁运到了铁匠坊。铁匠按照世子给出的图样日夜不停的打造一种式样简单的铠甲。
它不如大夏的明光铠漂亮,不如叶子甲繁复,但是整块的胸甲看着就让人踏实。而直到胳膊肘的臂甲、小腿、大腿甚至小到覆盖手面的铁手套一应俱全。最后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新式头盔后,整个人都变成了钢铁包裹的重装甲士。
“这特么的要用多少铁料啊,以前也就是将军、校尉才能用全身甲,大头兵有一件护心镜那就是将主仁慈了,这帮家伙这次算逮着了。”林伯和一帮白头发的老头在那咋嘛牙花子,三千件全身重甲,可算把他们给心疼死了。
经过多次商议,这次出征,秦沫带两千老兵,一千新兵,外加五百精灵长弓手。其他的都从扶桑招募补齐。至于那一千新兵,都是各个老兵的子侄,这次跟着去其实就是去历练的,要不以后这些百战老兵逝去之后,大员可就后继无人了。
至于五百精灵射手,秦沫的意思是用轻便的锁子甲来提供防护,可是西曼和艾伦都不同意,他们的理由是铁甲会拉低精灵射手的灵活性。而秦沫却认为他们是觉得黑乎乎的锁子甲不好看,三人争吵不休,最后只好折中,用主要部位镶嵌精钢的皮甲来代替锁子甲。
现在盐场的利润一天差不多就有一万两银子,秦沫的意思是除却必要的建设费用,其余的全部用来提升武备。他知道,若想发展,必须先富起来,要富起来,必须有足够的武力来保护自己的果实不被别人摘走。
所以他告诉林伯,自己走后,海盐照常卖,但是尽量多开几条商路,不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赚回来的钱别存着,烧水泥搞水利,买精铁打造盔甲武器,过个两三年,就再也不怕了。管他明枪暗箭,都给他砸回去。
林伯和几个叔叔伯伯商量后也是深以为然,秦沫的恒王还没晋升,又违背常理的被征召去北方作战,这一连串的不正常动作,已经给他们敲响了警钟。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心里发了狠,可不是那些怯懦的书生可比的。
“少主,属下办事不力,实在买不齐足够的马匹,他们他们说今年的战马都在北方卖光了,根本不需要到我们南方来卖。”
秦沫派到杭州去采买的属下给他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他跑遍了杭州、苏州甚至金陵城,也不过买到了一千多匹战马。距离秦沫要求的五千匹差之甚远。
“你回去,买一些挽马先凑合着用,若是让将士们背着自己的武器盔甲走路,那么我们这仗也不用打了,都累死在路上算了。”部队所有将士普及了全身重甲,随之而来的运动能力打了折扣,若是没有足够的战马,那么秦沫的部曲就是属乌龟的,防御力足够,机动不足,只能等着别人来打他,他却追不上那些全身长毛的兽人。
“林伯,让那些没见过血的新兵先走旱路去帝都吧,沿途一定要让他们学会骑马,不要求能如那些草原蛮子一样的骑术,但起码不能在奔跑中从马上摔下来。”秦沫这次带的部队中有一千多新兵,他们虽然在大员也许骑过几次马,但是远远达不到纵横驰骋的标准。
“这些吃人的奸商,每次都是这样,我们这次措手不及,又要让他们大赚一把。”林伯咬牙切齿,头上青筋暴起,其他几位叔伯也是大骂奸商误国,朝廷不作为等等。
每次朝廷征召各个封地领主出征,都是那些军械、马匹、粮食商人的盛宴。他们聚集在出征的出发地,囤积大量物资,高价出售,谋取暴利。
领主们的私军不是大夏朝廷的禁军、边军,所需军械物资都是需要自己配备的,每当朝廷要出征,提前得到消息的大商人就开始囤积、惜售,只等待如秦沫这样的肥羊自动送上门来。
第十一章春上二郎
第十一章春上二郎
春上二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看到自家的小院,脸上露出了笑容,努力挺直腰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更好些,就如在城下町闲逛了一天的样子,一点都不累。
“纯子,我回来啦,看我给你和崖子买了什么”推开自家小院那摇摇欲坠的木门,精神抖擞的春上二郎就如得胜归来的武士一般等待着家人的恭维。
“您回来了,还买了腌鱼,真是辛苦了,我已经做好了饭,马上就可以吃饭。”春上的老婆纯子扔下手中的湿衣服,拿过了春上手中的几条腌鱼。
扶桑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很低,但是春上对纯子却很好,从来没有打骂过她,这让纯子很是感动,在家里春上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春上席地而坐,纯子把饭端到小几上,一大碗米饭,一碟萝卜干。简单的饭食对于饥肠辘辘干了一天重活的春上来说,实在是无上的美味,但是他却没有马上动筷子。
“纯子,你和崖子也过来一起吃吧。”
“我们吃过了,这是给您留的,”纯子努力不去看桌上的白米饭,唾沫无声的咽入喉咙,更添饥饿。家里只有半缸粮食,春上每天要去码头讨生活,身体要是垮掉了他们母女俩可就无所依靠了。
“我自己吃不完的,今天松下那个家伙请我吃了两个麦饼呢我刚才还撑的直打嗝。”松下次郎是春上最好的朋友,以前都是在肥前国一个大名手下当差的。
可松下年轻,脑子活,在码头一年就学会了大夏语,然后在唐人町大夏人的店铺找了份伙计的工作,每月都有不少工钱拿。再加上他孑然一身,有今天没明天,所以,常请春上吃点东西。
“那太感谢了。崖子,过来吃饭。”纯子高兴的喊过了自家的女儿崖子,一家三人分享那一大碗白米饭,虽然贫穷依旧,但是家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其乐融融。
“春上,春上,你在家吗”门外传来焦急的喊声,不等春上回应,那人已经推门闯了进来。
“松下来了,一块做吧,一起吃一些,纯子做的萝卜干味道不错。”春上二郎是个大方的人,三人吃一碗米饭和四人吃区别也就不大了。
“春上,我吃过了,你今天有没有看见唐人町那个布告”
“什么布告我今日去买了腌鱼就回来了,是不是要招伙计”唐人町是大夏人聚居的地方,那里的店铺生意都很好,那里的老板也都很大方,给的工钱很足,可春上不懂大夏语,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工作,也就不去了。
“他们是招人,但是这次招的不是伙计,是浪人。”松下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就如乡下小子看见大堆的钱财一般。
春上脸上刚刚有了光彩,马上黯淡下来,郁郁的说:“我又不是浪人,这种事与我何干呢”浪人是失去了领主的武士,而武士可不是随便叫的,那是一个特殊的阶层,平民出生的春上没有背景,没有钱财,是很难成为武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