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左手,艰难的抓住了秦沫的手掌,轻轻捏住,给了秦沫一个熟悉的眼神,“放心一切有我”
“忍住忍住,再走的远一些我们就上去”秦沫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海瑟琳能不能体会的懂。
但海瑟琳的手越来越无力,秦沫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生机在快速流逝。
“我槽,这是在水底,她不能呼吸”
秦沫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伸手向海瑟琳的脸上抹去,那里有一块面具,在浸湿的面纱之下显露无遗。
海瑟琳的暗淡无神的眼睛突然惊恐起来,仿佛遇到了致命的危险,但她此时已经浑身无力,秦沫对她做什么她都只有受着,半点反抗不得。
一张曾经完美的丑脸展现在秦沫面前,让他眼神猛地一缩,而海瑟琳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颗眼泪无形的汇入海水之中。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一种柔软的感觉堵上了海瑟琳的嘴唇,然后一股气流冲进了她的肺部,让她重新开始了喘息。
她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近在眼前的那一抹清澈眼神,没有任何鄙视,没有一丝讥笑,只有温暖融融的笑意。
她的心里一松,终于晕了过去。
海瑟琳朦朦胧胧的感觉自己身处温暖之中,那种感觉就如幼年时候在妈妈的怀里一样,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麻木,但她依然觉得这种感觉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她觉察出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聚集在体内的圣灵之力开始涣散,自己多年战斗留下的暗伤开始复发,她知道,自己这个世间唯一的光明掌控者即将沦入黑暗。
在光明即将完全消逝之际,那种柔软的感觉又印上了自己的嘴唇,她记得那一抹清澈的眼神,她忽然觉得,所谓“战士死在战场是最好的结果”纯粹是一句屁话,能死在某个人的臂弯之中,才是无憾的归宿。
一滴液体从柔软的唇间度入了自己的体内,海瑟琳有些羞恼,但是她已经是处于弥留状态,想反对恼怒也不可能了,“等来世吧等来世一定找他算账”
随着那滴液体进入海瑟琳体内,一股如怒海波涛般的生命力迅速在她身体内扩散开来,肆意冲刷着她的身体,清理着她体内的新伤暗疾,骨头开始重新组合,肌肤开始蜕皮重生,这一切带来的剧烈疼痛让她震惊莫名。
“自己这是要下地狱吗怎么会这般的疼”海瑟琳在最终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一个感觉疼。
昏昏沉沉中,她有时候会感觉到有人在背着她前行,有时候会感觉有人拥着她入眠,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温暖、很幸福。
当海瑟琳再次有了清晰的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人喂食,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肠胃,让她的身体感到暖烘烘的。
海瑟琳没有立刻醒过来,她感到非常紧张,自己的面具被人摘掉了,那么自己的面孔就暴露在了别人面前,自己的秘密。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纠结着该怎么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
“这生命之泉还真是神奇,什么疤痕都能消除”
“这次亏大了,该让她怎么补偿呢”
“长得还真不赖,这破面具还戴吗算了给她戴上吧”
海瑟琳感到一双温润的手掌轻轻的把面具重新给她戴好,面纱蒙上,然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那个人悄悄的出去了。
当确认秦沫走远了之后,海瑟琳立刻坐了起来。
她显然是在秦沫那个被她认为是奢侈品的小型帐篷之中,她的那身白色纱袍就放在睡袋旁边,而自己只穿了里衣躺在睡袋里,秦沫的睡袋里。
“我在梦中只是睡在睡袋里吗”海瑟琳想起了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温暖的肩背,那个暖暖的怀抱,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海瑟琳傻坐了很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的皮肤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细腻、嫩白,而且好似有一层光晕在肌肤里面流淌。
海瑟琳终于聚齐足够的勇气,伸手摘下了自己戴了十几年的面具,摸上了自己的脸。
两串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了她的脸庞,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疤痕,只有触手的柔软嫩滑。
“
咳咳咳天又亮了,该启行了”
秦沫慵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然后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掀开帐篷,塞了进来。
“咦海瑟琳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神灵在上,我可是祈求了好多次圣殿的神灵,竟然应验啦。”
海瑟琳看着秦沫脸上装出来的那再自然不过的喜悦表情,顿时一阵气恼,以为这样就能瞒过她的感知吗他肯定不知道光明掌控者的变态感知力。
“他刚才一定是发觉自己醒了,才故意说了那些怪话,然后故意走出去的”海瑟琳心里的气恼慢慢的变成了羞恼,想起秦沫刚才喃喃着说要什么补偿,整个脖子不知为何突然变的粉红。
秦沫的单人帐篷很小,两个人挤在里面自然很局促,海瑟琳又没有穿她那身可以裹满全身的纱袍,他身上的反应立刻就落在了秦沫的眼里。
“咳咳咳你先换衣服,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秦沫转身走了出去,等待着海瑟琳穿衣。
半天之后海瑟琳还没出来,秦沫只好催促道,“海瑟琳,好了没有”
结果帐篷里的海瑟琳满含纠结的说道:“我只有上半身能动,下半身动不了”
“什么”
秦沫赶紧又挤进帐篷,看到海瑟琳已经穿好了那件白色纱袍,但是她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秦沫额头开始涌出汗珠,他尝试着用手指捏了捏海瑟琳的小腿,问道:“有感觉吗疼吗”
海瑟琳点点头说道:“有感觉,疼”
秦沫又捏了捏她的其他地方,海瑟琳无一例外的答道:“有感觉,疼”
秦沫松了口气说道:“应该是还没有恢复好,我见过这种情况,没事的,过几个月就会复原。”
秦沫利落的开始收拾东西,把所有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挂在胸前,然后动手把帐篷叠好捆在腰间,最后看向了海瑟琳。
海瑟琳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静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秦沫笑了笑,还是把她揽到了背上,给她额外披上一层毛皮,再用一根小绳索把两人结结实实的捆在一起。
密林中,一个臃肿的人影迅捷的行走着,他小心的避开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和聚集地,轻灵的身影飘忽远去。
“就是这种感觉我记得”
海瑟琳趴在他的背上,那种暖暖的感觉又包围了她,让她放松了身体,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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