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想呛他:不是我还是谁?却又不想跟他吵架,只能咬着牙说:“嗯。你好点没有?”
贺学文撑着头坐起来,声音有点哑:“好点了。要第二轮了吗?”他站起来,感觉头晕,脚步有些摇晃。
许愿忙扶着他:“不用了,我都做好了。”
“哦。”贺学文脑子还晕着,半晌才反应过来,“谢谢你啊,小愿。”
许愿忙说:“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
贺学文默了默,慢慢站直身体,把胳膊轻轻从许愿手里抽回来:“那我们也下去送送客人吧!”
许愿望着空了的双手,心中恨意大起,面上却甜笑道:“好啊!”
她紧走几步,强势挽上了贺学文的手臂,她感到他身体一僵,却没有再推开自己,满意地笑了起来。
贺学文果然是个好男人,只要他日后真如上辈子一般有出息,性子绵软点又有什么?还更好拿捏!
许愿挽着贺学文走到楼下,正赶上大批客人要退席,二人联袂送走亲朋好友,贺学文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许愿拉着他说小话,一会儿碰碰他脸,一会儿摸摸他手,田淑芬一扭头就见到准儿媳拉着儿子腻歪,看着心烦,扬声把二人叫过去帮忙收拾东西。
贺学文二话没说,上手就干,许愿却没动。
田淑芬催她:“快去啊!”
许愿甜笑道:“田阿姨,我今天穿着新裙子,不方便干活。”
“哦!瞧我,都没注意!”田淑芬拍拍脑门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走开了。
许愿暗松了口气,心想可算躲过去了,这些杯盘狼藉的,不知道多油腻多脏,她才不要干。
正溜溜达达地监督这个,督促那个,就见田淑芬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件围裙,转眼就套她身上了:“穿上这个,裙子就不会弄脏了,快去吧,啊!”
许愿被田淑芬的动作都弄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人一路推到一处还没收拾的桌前,田淑芬拍拍她肩,丢下一句“辛苦了!”就走了。
许愿忙回头“哎”了一声,却发现田淑芬早就走远了。她跺了跺脚,很想把围裙就此扯下来,甩手回去,但是左右两张桌子的人正在麻利地收拾着,还跟她说着话,夸她有眼光,看这桌上的菜,多么好,可见贺家对她多看重。
她不能在这时候发脾气,只得一面应着,一面开始收拾。
好不容易把这一桌的东西都收完了,转身又听到刚才夸她有眼光的人在跟别人聊天,说她厉害得很,还没毕业就把贺家的独生子抓得牢牢的,这么赶着订婚,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有了好消息。
气得许愿当场就要摔了碗,却见田淑芬走过来,半开玩笑半告诫地跟那两个长舌妇说:“小愿又年轻又勤快,谁不喜欢?你们自己儿子找不到这样的媳妇,不要来嫉妒我行不行?”
准婆婆为自己撑腰,许愿心里的气顺下去了些,但随即,田淑芬就把自己的围裙一摘,塞给许愿。
许愿想着她给自己做脸,自己也不能让人没脸,于是甜笑着把围裙收下去洗,还给几位老阿姨们倒了茶,又是给田淑芬敬茶,又是帮她捏肩,忙里忙外。
几人见她果真“十分勤快”,也跟着没嘴的夸了一通,却是说贺家有福,田淑芬能干,会调/教媳妇。
许愿笑得脸都酸了,也没见这些村妇夸自己一回,又累又气。
等大家都散了,只剩下自家人了,田淑芬这才拉着许愿的手:“今天辛苦你了!”
许愿忙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田淑芬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学文没有看错!”
又拉着她东拉西扯了一番她养儿子多不容易,贺学文虽然不太会念书,但是性子好,又能干,他们老贺家就这么一根独苗,现在奋斗出来的东西,以后都是传给他们的。
“我们老俩口也没啥要求,就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行了,天儿也晚了,你跟亲母他们回去吧!”
田淑芬坐那儿不动,贺学文在后厨房忙活,贺卫国和许爱民在一旁喝小酒。
许愿僵了半晌,知道贺学文不能来送自己了,只得跟着傅春英、许卉一起回家。
一路上,她的脸色就沉得吓人,回到家中,门还没关严,许愿就发飙:“妈,你知道许卉刚才做了什么吗?她背着我勾引学文哥!”
傅春英被唬了一跳,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许卉真是连冷笑都懒:“你亲眼看见了?”
许愿硬着头皮说:“对!”
许卉眼中闪过厌恶之色,转过身面对她:“哦,那你说说,我具体干什么了?”
许愿却说不上来,只一味强调贺学文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许卉偷偷一个人进去了,她还在门外听到贺学文叫她“小卉”。
傅春英眉头皱得死紧。
“哦?”许卉挑起一边眉毛,“你看见我进去,‘勾引’贺学文,然后你就站外面听着,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忍不住冲进去?”她重重读了“勾引”两个字。
许愿一噎:“你!”
许卉转而对傅春英解释了一番田淑芬让她去拿酒的事,又转而面向许愿:“你也说了,你听到贺学文叫了我名字一声。”
她挑唇一笑:“你们昨天订了亲,他算是我的准妹夫了,见到大姨姐,不主动打声招呼的吗?”
“你当妹夫像你一样没礼貌,还连名带姓的叫我?”
傅春英这才回过神来:“好了,不就是打了个招呼的事吗?小愿,这事是你不对,学文是你的未婚夫,你紧张他是应该,但也不该这样怀疑自己的亲姐姐。女孩子的名声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有,你刚才叫小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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