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一见此,便接过茶壶,为她倒了杯茶。
茶是今日新沏的,但茶水早已变凉。
沈嘉禾慢慢饮了一口,低声问道:“那你为何这么久了,都不问我是不是?”
秦如一轻声道:“怕你不是。”
沈嘉禾怔了半晌,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安抚道:“那你便安心吧。我在这。”
回想起这一路,其实许多细节都表露出了二人相识,只是沈嘉禾迟钝,没有意识到。
她转了转头,再次端详起这个屋子。
医书是因为沈嘉禾学医,而秦如一不清楚她的医术如何,就买了层次不同的几本先放着。
妆奁里摆着的那个用狗尾草编成的小兔子,是沈嘉禾从前教他的。
花竹居里的药田,是季连安的那个小屋中有的。
而厨房里的酒,或许是因为她说过“把酒言欢”所以用来练酒量的,又或者是他为她准备的,但不知道她喜欢喝哪种酒,就各种酒都摆了一坛。
说这花竹居是为她造的也不为过。
如此体贴甚微。
沈嘉禾看着秦如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待我如此好,是为了报恩?”
“报恩?”秦如一略显迷茫,摇头道,“不是。谢礼我早已派人送到了天玑峰。”
他顿了顿道:“还有封信给你,你始终未回。”
“信?”沈嘉禾困惑,“我没收到过什么信。你送了什么谢礼啊?”
秦如一答道:“五十坛季神医喜欢的杜康酒。还有一个木雕。”
沈嘉禾皱着眉头回忆了片刻,咬牙道:“那个老神棍……”
秦如一派人送酒时,沈嘉禾恰好去了山脚下的村庄,去医治一个老妇人。
待到归来,就见小屋中摆满了酒坛,而季连安已经喝了个烂醉。
她以为是哪个出手阔绰的财主,便也没理,谁知道竟是秦如一送来的。
至于那封信,怕是季连安酒醒之后忘记了,所以沈嘉禾也一直不清楚这件事。
不过说起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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