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季连安身边勒住马,汇报道:“都是些空屋子,兄弟们总共就搜到了一缸米。”
季连安敷衍道:“拿走吧拿走吧。给你们大当家的交差。”
那人长了一张老实巴交的脸,愁眉苦脸道:“大当家的要求您抓十个人,抢十石粮食,金银细软若干。这么多天了,才这么一小缸米,哪能够呀。”
季连安指着村口,平静道:“你带着你们大当家的,顺着这条路出去到码头,再从码头乘船去通州。一路向北至京都,进皇城。人有皇子,粮有皇粮。人多粮食也多,随便抢。”
那人叹了口气,“三当家,您就别置这个气了。既然都在千山寨落了脚,又何必抱着那文人的清高呢。您说您,老弱病残幼不抢,青年壮年您说人家抢来麻烦。哪怕抢只鸡呢,您还说您最近烧鸡吃多了恶心着了,见鸡就难受。这还剩什么了?”
季连安瞥他一眼,“哪那么多话。我是三当家还是你是?这事做好做坏,是我担着还是你担着?”
“您您您,都是您。”那人无奈地嘀咕道,“但大当家生气起来委实骇人啊。”
季连安转过头来不看他,摆摆手道:“你带着他们回去吧。我在这多呆一会儿。”
那人摇头道:“不成。大当家说了,您要是出门,我们得跟着您才行。”
季连安烦躁地抚了抚脖子,“我还能跑了不成?”
那人老实道:“您就是跑过呀。”
顿了顿,他补充道:“三次呢。”
季连安:“……”
沈嘉禾看着他们,心生一计,忽然道:“把我们仨抓走吧。”
那人:“……”
那人:“……啊?”
当土匪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要求被抓的。
季连安也是不解,“你要做什么?”
沈嘉禾装模作样道:“师父既然落草为寇,当徒弟的阻止不能怎么办。只能陪着您了。”
季连安:“……”
季连安:“我要是信你,这么多年我就是白活了。”
秦如一虽是不懂沈嘉禾打算做什么,但他对沈嘉禾一贯顺从,便只是沉默地护着她。
而白景钰像是有恃无恐,听沈嘉禾这般提议,还凑着热闹附和道:“去看看也好。”
沈嘉禾见季连安面露犹豫,笑着道:“三当家,你这十人怕是抓不齐,就拿我们三个来凑凑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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