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商孤身一人回了昆仑山,临走趁着夜色,偷偷地看了容佩玖几眼,带着满腹的伤感上了路。他原以为,离得她越远,心里会越好受。却不想,越往前行,一颗心越空,空得让人失魂落魄……
处尘长老看向褚清越,做了个请的手势,“褚宗主,走罢。你与舜华的婚事,也该有个交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玖玖与爸爸要回家了~
不知道龙未山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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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赤练”,灌溉营养液+12017-05-0716:51:47
☆、第56章
处尘长老既已救出,回程之路便轻松了许多,不似去时那般紧赶慢赶。一行人从容淡定地走走停停,歇歇谈谈,于天将破晓时分才行至龙未山脚下。
容远岐由褚清越亲自背负。
他原本是打算将这位泰山大人恭恭敬敬地放入识海之中供起来的,只不过,此举太过高调,被容佩玖暗中拦了。
在东陆,大概除了不死族,还没有哪位修士能够拥有强大到能够放入一个活人的识海。更何况,褚清越其实还从未在世人面前崭露过他真正的实力。在世人眼中,褚清越不过是比寻常人强上一大截的能人,尚够不上逆天的异族。容佩玖是怕惊吓到向来胆小的紫衣禅修,引人怀疑,反而因小失大,给褚清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褚清越自己对此其实是毫无所谓的。怕?他不怕这些。他所惧怕的,另有他事。他的惧怕,从来只与一人有关。
既然容佩玖坚持,他也乐得顺从。只要她在他身边,她要让他做甚么都随她高兴罢。不过,即使背着泰山大人,他的一只手也还是要空出来牵着她的。
对于他总喜欢不分场合地做些亲密的举动,容佩玖颇有些无奈,好歹是女儿家,也会觉得难为情,却也无法,总是不忍心驳他高昂的兴致。否则,他若是变了脸,再要哄回来那真是难于上青天。遂心一横,随他去了。
她有时也会纳闷,不过三十年的时光,他的别扭脾气竟然如同发酵的面团,成倍膨胀。幸好,幸好,幸好她回来了……
天一亮,趴在褚清越背上的容远岐也睁眼了。
容远岐睁眼,还是晏侬最先发觉的。她记得处尘长老说过,这位美人姑父只在夜晚才会陷入狂乱,便无比好奇美人姑父不发狂时的样子。从天边才将将泛出鱼肚白时,便不时回过头看一眼。
终于等到这位美人姑父睁开眼,晏侬激动得“嗷嗷”大叫,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些甚么。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容远岐的睁眼便只是纯粹的睁开了眼而已,一双形状美好的眼眸虽然不再泛红,却是空空洞洞,没有波动,没有反应,木然地趴在褚清越背上一动不动,就如……就如……晏侬忽然想起了处尘长老说过的“死鱼”……啊呸呸呸!
同样失望的,还有容佩玖。
褚清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温声道:“无事,回家就一切都好了。”
她明白褚清越的意思,回到龙未山,他便会给父亲解阴化术。只是,容远岐这副木木痴痴的样子比之发狂更让她心中滞闷。她的父亲在她印象中,似乎未曾过过几天舒心的时日。还有母亲,自己与父亲同时归来,她心中又作何想?可是会有一丝高兴?
她闷头想着,任褚清越牵着她往山上走。忽然,被几声高喊打乱了思绪。
抬起头一看,迎面慌慌张张跑过来几名身着粗布衫的人,边跑边朝他们摆手,口中嚷道:“诸位可是要上龙未山?快就此打住,别上去了!”看装扮,应是散居于龙未山附近的猎户。
晏侬好奇道:“此话怎讲?”
“你们是不知道,上面打起来了!好大的动静,地动天惊的,忒可怕了!我劝诸位还是快些离开,以免遭受牵连。”一位老者道。
“甚么?打起来了?!”处尘长老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喝。好啊,小兔崽子们,趁他不在竟敢窝里斗,长本事了啊!
“老伯,”容佩玖却不这么认为,容氏禅修是不会做出窝里斗这种不雅之事的,便上前一步,温和有礼地问老者道,“谁和谁打起来了?”
“容家和景家!”
容佩玖不解,“容家和景家怎会打起来?”容家与景家虽非世代交好,却也从未起过龃龉,更别提容氏在东陆的尊崇地位由来已久,备受追捧。
“这就不知了。”老者摇头道,“听说是景大公子亲自带着景家的刃修上门来讨说法的,这不,说法未讨着,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我说你们还是先别管这么多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罢。”
容佩玖拧眉,看向处尘长老,“讨说法?景攸宁要讨甚么说法?”她才将将从天地树上醒来,她猜,容家与景家在她醒来之前,必是发生过甚么。
“是我的错。”容舜华走了过来,叹了口气,“不过,景家会因此上门兴师问罪,我实在是没想到。”
紫衣禅修一直默默地站在后面,那几名猎户因此并未第一时间未注意到他们,忽然见到一袭紫衣的容舜华,这才目露恍然,“原来你们是龙未山的禅修啊,那确实是不能不管了。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说罢,匆匆离去。
容佩玖挑眉,“此事,与大姐又有何关系?”
“应该也与我有关。”褚清越忽然开口道。
容佩玖诧异地看向褚清越,越发不解,正要问个明白,山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灵力相撞才会发出的巨响。
处尘长老白眉一竖,怒火喷薄而出。好啊,竟敢找上门来欺负他的小兔崽子们,这些温顺乖巧的小兔崽子,他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欺负好么,真是岂有此理!无耻之徒,欺负龙未山现如今只有禅修没有杀修,软弱无依?老夫这就带个顶级杀修回来,揍得尔等屁滚尿流!
“小九儿,走,去看看!”
龙未山。
一条细细长长的吊桥贯通两岸,桥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中常年氤氲着白茫茫的云烟。
吊桥的一头连着龙未山的支脉,另一头连着龙未山的主脉。
此时,吊桥的两头正成对峙之势。
容氏禅修站在主脉这头,初阶黄衣在后,高阶紫衣在中间,白衣长老在最前方,将弟子们护在身后。景家刃修站在支脉那头,清一色藏蓝袍服的高阶刃修,手握三尺长剑。
方才的巨响,便是白衣长老合力结出的灵力壁与蓝衣刃修的剑气相撞发出的。白衣长老修为再高,也只是没有攻击力的禅修,在景家刃修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好你个景攸宁!趁我族宗主养伤之际,上门挑衅。”镜缘怒骂道,“道义何在?!”
“你要讨说法,也得等到我族宗主伤好之后,何必急于一时?”大敌当前,含章长老仍是笑得弥勒佛一般,“莫非,是成心想寻我龙未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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