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阿弘,为父早安排好,给你请位先生,有武也要有文,你尚年少,先习韬略。”
“好!”
刘弘应诺,显然很高兴。
他接触过文化人,也粗识文字,可不是一个大老粗。往年因贫困,渴望读书而不能,现下也有个先生了。
这一日,匆匆度过,刘弘卧榻,躺在厚实的大榻上,闻着燎香的气息,他沉沉睡去。梦中,他在红叶林里,见到庄扬,庄扬模样依旧,笑语:“阿弘,你回来了。”
大风起,红叶纷飞,刘弘拨去飘落于皮甲的落叶,他身后的红披风猎猎鼓动。
隔日,刘弘到刘母寝居,侍女告知蔡氏在主母屋内。刘弘避到一旁,待蔡氏和侍女们离去,刘弘这才进屋。
昨夜刘父在刘母屋内就寝,刘弘过来时,就听院中的侍从窃语,他这也才知仆从遍地,可没多少隐私。
“阿弘,过来。”
刘母见刘弘前来,连忙招呼他。
母子落座,话话家常,刘母笑语她闲得很,总觉得有事没做,往时这时候,早坐在织机前。
“阿母,适才听仆人说蔡氏过来,她和阿母说了什么?”
刘弘颇为关心,那女子突然为母亲抢去主母位置,可是来顶撞他母亲。
“孩子,男人妻妾成群,阿母未来前,便知你父亲必是又娶。”
刘母执住刘弘的手,言语殷切。
“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益昌娶她时已说有妻儿。现今我们母子过来,她心中必是不服,也会有担虑。阿母无心和她争斗,相安无事便好。她那孩子,看着温良,你们即是兄弟,好好待他。”
“阿母不必挂心。”
刘弘对于突然有位弟弟谈不上不满,也谈不上开心,他有时看着庄扬和阿兰阿平他们亲和相处,也会羡慕。却不知这个弟弟肯不肯亲近他。
“孩儿这身衣服一换,再把头发仔细束起,哪位大臣,敢说你是乡下来的种田汉。”
刘母端详儿子,很是欣悦。
刘弘难得嘴甜说:“阿母也像位夫人。”
刘母叹息说阿母老了,分明也很高兴。
母子坐在一起闲谈,正交谈间,先前的使者又前来,告知刘弘主君请的先生已到来。
刘弘跟随使者离开,来到一处空寂的居室,一位青衣儒生已等候在里边。儒生回头,见到刘弘吃着一惊,说道:“只听说要教位田农,不想竟是这般的公子呀!”刘弘觉得这人怎么活下来的,说话如此直率。
使者介绍:“公子,这是霍先生。”
刘弘行拜礼:“刘弘拜见先生。”
霍生欢喜将刘弘搀起,笑语:“免礼,坐下吧。”
霍生二十七八的样貌,长得算周正,就是沾沾自喜,颇为自大。要是换其他的公子,恐怕不买他的账,刘弘知人不可貌相,先以礼相待。
“公子微时于临邛种田,可晓得书写?”
能不提种田这茬嘛。
“粗晓文字,懂些山田水月。”
刘弘老实回答,虚心求学。
“实属不易,蜀地连年战乱,民生艰难啊。”
霍生似乎很清楚蜀地的情况。
“公子凤表龙姿,日后必是大材。而今我授你兵法,万不可像武夫那般轻蔑兵书,专凭蛮力。”
“凭武力以一敌百,凭这里,可以一敌万。”
霍生指着自己的脑袋,他头发不多,额头光亮。
刘弘想,这位霍生何以知道自己有武力,后来也才知他是梁虞的友人。
霍生的教法很特别,他带刘弘去兵营,先让他熟悉军队的编制和武官职务,让刘弘与士兵们厮混在一起。
数日后,才让刘弘回到书案前,开始讲解兵书,并教刘弘识字。
霍生教授时,废寝忘食,刘母怕刘弘饿着,每每亲自来送饭。都是佳肴,不忘带霍生一份。
霍生名叫霍与期,家中贫困,好读书,辟举为大司马幕僚,人虽狂傲,但有真才实学,常在军中商议军事。
刘父让他教刘弘兵法,也一并将刘弘带入行伍中。
第49章商与官
庄家祖宅,富丽堂皇,远胜竹里的木屋。正因建得奢华,在十多年前庄父被杀,宅子便被蔡咸霸占。蔡家人并不爱惜这栋别人家的宅院,许多屋舍失修,放任朽败,原本种满花卉的庭院,长满杂草,树木枯死。
待庄扬前来锦官城后,庄秉清闲不得,他与城中贾人合伙做生意,在商肆中经营蜀锦。往年,庄秉不敢涉及锦官城,怕遭蔡咸迫害,而今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锦官城有西南最大的商肆,商品琳琅,店铺栉比,此地出售的蜀锦、蜀布、蜀刀、漆器名冠天下。
庄家在竹里时的仆从,只有阿易跟随至锦官城。初来时,由林嫱与庄母烧饭,后雇得一位做饭的妇人及其挑水、看院的丈夫,夫唤长宜,妇唤阿圆。
初来锦官城,庄扬见到遭受破坏的祖宅,请来木工修补门窗,请来土师修葺屋墙。他自己则在院中和阿易忙碌,庄平和庄兰也一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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