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子和王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王韫大脑顿时放弃了思考,竟然首先反应回来,拔腿就往小姑娘身旁冲,一只手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揽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按住小姑娘的头。
罗安泰他们显然也看到了大白鹤想要攻击小姑娘,他们脸色一变,也一起冲上前去想要护住落单的小姑娘。
白鹤啄王观珏她看得欢乐,但这么小的小姑娘要是被啄花了脸啄一下了眼怎么办?!
王韫抱着小姑娘痛苦地闭上眼,等着被啄个痛快。
鹅啊鸡啊之类的家禽凶残起来能甩狗十八条街,鹤什么的估计耍狠起来和鹅相比不分伯仲。
最后的结果却不痛不痒,王韫慢慢地睁开眼,便瞧见罗安泰卢恺之等人挡在她们面前,出乎意料地是,紧要关头王观珏竟也冲上来,伸出一只手臂,一起把王韫和小姑娘护在了身后。
王韫囧囧有神地看着鹤谁也不啄,专盯着王观珏的啄,从手臂到后背,哒哒地就像只啄木鸟,啄得王观珏手臂上泛起可怜的红色。若是鹤有配音,王韫猜大概就是“啄死你”“啄死你”之类愤恨的叫骂吧。
青年道子干咳了一声,就像习惯了抓鸡抓鸭的寻常农妇一样,去抓发狠的白鹤,白鹤好像被什么定住了似的,呆愣愣地完全失去了方才的灵气,它也不再啄王观珏了,乖乖被青年道子抓个牢,入手的瞬间,道子手中的白鹤青天白日之下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手中只剩下了一只被紧紧握着的白鹤发簪。
王韫缓缓松开了按着小姑娘头的手,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看王韫又看了看青年道子,顿时双眼一红,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从王韫怀中跑出来,冲破了方才护着她的众人,哭得稀里哗啦地冲着青年道子跑去,含糊不清地喊着,“呜呜呜师兄坏!”
青年道子眼神尴尬地四处游移不敢看小姑娘,最终他摸了摸鼻子,蹲下来张着双臂呈怀抱状,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好声安慰,“星荷乖,不哭了,是师兄错了。”
“呜呜呜……”小姑娘揪着道子破破烂烂的素衣道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姑娘生得清新可爱,像一支未绽放的新荷,一双眼又像是泛着漫天的星光的银河。一哭就好像银河生波,新荷出水。
王韫和方以默罗安泰等面面相觑。
王韫感叹:小姑娘是道士的师妹,这位道长卖队友卖得有一手啊。
罗安泰瞧了瞧小姑娘无事,才移回视线,饱含担忧地打量了一眼王韫,“含玉,你无事吧。”
王韫心情很好地摇了摇头,“我无事。”她被护得好好的哪里会有什么事。王韫指了指被啄得凄惨的王观珏,“有事的大概是我这位族弟吧。”
白鹤不啄罗安泰,偏啄王观珏,是个有眼力的。
现在静下来一想,王观珏竟然也冲上去,是王韫小瞧他了。
王韫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王观珏想要护着她,他个性断然是无法坐视小姑娘因为他被啄,才冲上前去。冲上前去的王观珏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他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脸t,拉得一手好仇恨,把白鹤的火力吸引得干干净净,其他人只能囧着一张脸围观他被啄。
此时,王观珏正吃痛地皱着眉,扫了眼手臂上的啄痕,一个接一个的红印子醒目极了,王韫坦白说她挺爽的,只是老太太知晓了大概会心疼她的宝贝孙子心疼得不行吧。
王观珏未多关注自己手臂上的啄痕,只是看了看估摸着大致无恙,便快步走到哄小姑娘的青年道子面前,冷声道,“道长此番是否能将发簪交给我了?”心心念念满是给王琳的发簪。
青年道子忙着哄自己的小师妹,王观珏来者不善,他当下也腾不出时间再故意戏弄他,他紧握着的右手一松,手心处躺着的正是王观珏心心念念的“霜翎”。
王观珏什么闲话也未说,夺了“霜翎”低着眼就去检查有什么不妥,只一眼,王观珏的脸就好像结了层霜一样,“道长,”王观珏抬起头,把“霜翎”伸到道长眼前,冷笑道,“可否告知我仙鹤双翅上的划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