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在夜空中,仿佛谁打翻的胡椒粉,乌泱泱一片全是。
闪亮、迷人。
……
……
像她的眼。
薄嬴从抬手,修长白皙的指尖按住眉心,然后整个手掌慢慢张开,盖住了他的脸。
“操。”他不干不净地说着从来没说过的脏话。
“薄嬴从,你个疯子。”他缓缓地咬牙,从喉咙中憋出冷硬的叱责。
他的眼睛里,碧绿如翡翠般的眸色,渐渐染上让人为之战栗的神情,黯淡无光、晦涩阴暗。
他低头,不再去看天空中让游人驻足仰头的美景,而是看着已经熄了屏幕的手机。
还有点发烫的外壳。
他的耳廓依旧残留着那温度。
于是眸中的神色,一点点被融化,消退,他低声呢喃一句很轻很淡的话。
“……不能吓到她。”
……
不能吓到她。
薄嬴从近乎漠然地想。
篝火旁新认识的牧民朋友喊他,问他要不要喝点热酒温温胃,有切好的大块牛肉做辅。
“刚热的酒,这寒天动地的,最适合喝这酒暖身子饱饱胃了。”朋友爽朗的笑声,带着草原上牧民惯有的豪气。
他说:“好。”于是接过碗,将酒水饮下喉管。
灼热、辛辣。
热得他心脏发酸,辣得他几乎要落泪。
他豪饮,喝到最后几乎衣襟全湿,浑身发热,眼前几乎出现重影。
他拒绝了朋友要搀扶他的意思,带着一身醉意与茫然,半立在帐篷外。
他的朋友急哄哄在他耳边大喊:“哎呀,你不能喝怎么还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