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有要事需进去回禀九爷。”
护卫道:“小公爷,还请莫让我等为难了。”
护卫们不让进,曹兴朝也不敢硬闯,只能急得在外头拍门。
“九爷,九爷我有重要的事要禀您!”
几乎是他的话一落,里头就立刻传来他义父声嘶力竭的喊声:“朝儿!朝儿救我!!”
曹兴朝面色大变,再也顾忌不得,猛一推开拦路护卫硬闯了进去。
里面的情景让他心惊胆裂!
却只见他义父奄奄一息的被人按在椅子上,周围是一圈烧着的纸钱,烟熏火燎中,九爷还在拿着纸钱不紧不慢的往里头扔。每扔一回,那火圈就会往里缩一寸,眼见着那赤红的火焰就要顺着纸钱蔓延到他义父脚下!
“义父!”
曹兴朝猛地冲了上去,连踢带踹的将钳制他义父的壮汉扒拉开,将那被火光包围的义父救了出来。
几乎是出了那火圈的同时,昌国公就瘫软了身体,双腿打着摆子站都站不住。
曹兴朝赶忙搀扶住。这会突然闻到他义父身上浓烈的酒气,刹那脸色骇变。要他是刚晚来一步,那……
他后怕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跟了九爷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不知九爷下手没轻重,脾性上来了行事更是毫无章法,肆意妄为的很。可今日的手段太重了,稍有不慎,真会烧死他义父的,简直让他后怕的脚底都发软。
“今日的酒,舅公喝的尽兴吗?”
冷不丁被点到的昌国公刹那一个寒颤,下一刻忙不迭的狂点头。
“尽兴……尽兴。”
“舅公满意就好。”宁王依旧慢条斯理的往火圈里扔着纸钱,跳跃的火光打在他那俊美的几乎妖异的脸庞,落下晦暗不明的光影,“下次想喝酒了就托人带声话,想烧纸了也吱一声,我会让你可劲的喝,可劲的烧。若嫌地上不过瘾,那就去地底下,接着喝,接着烧。”
昌国公哆哆嗦嗦的摇头。
宁王全扔了手上的纸钱,忽的阴冷看向曹兴朝:“我让你进来了吗?”
曹兴朝一凛,刚忙开口告罪:“九爷恕罪,是我有紧急事要禀告,这方乱了方寸。”
示意旁边人过来搀扶他义父,曹兴朝就硬着头皮上前,附宁王耳旁小声说了一番。
宁王慢慢眯了狭眸。
曹兴朝又小声道:“九爷,我总觉得她有些反常,您看需不需要派人过去接触一下?”也好试探番,是不是已经背主了。
“不用。人多眼杂,难保不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活了一枚棋子,他可不想就这么废了。
宁王起身往外走:“给我寻个视野好些的包间。”
安排好宁王后,曹兴朝扶着昌国公走出了酒楼。
至上马车的时候,昌国公的腿还是软的,肥硕的身体还忍不住的发抖。
“儿啊,往后若我再犯浑,你可得多劝劝为父啊。”
曹兴朝闻言苦笑。明明他义父畏九爷如虎,可偏偏犯浑的劲一上来,天王老子都劝不住。
但愿这次吃了教训会记得久些吧。
第15章警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酒楼,场面还是挺壮观的。
掌柜的忙不迭的开始在大堂里张罗起来,吩咐人将堂上的几张桌子拼起来,又好声好语的劝还在用饭的几位客人,请他们腾出桌来,他们酒楼这边可以给他们免费升到二楼包间里去。
大堂里的客人没有不愿意的,这般免费的好处平日里可难得一遇,无不高高兴兴的端着酒菜上楼去了。
没等多大会,一楼大堂里终于倒出了桌,时文修他们也纷纷落了座。二十几号人围着桌坐着,几乎就将这不算太大的酒楼大堂给占满了。
时文修吩咐掌柜的拿菜单来,让他们一人点一个菜。
另外她还点了坛度数不算太高的桂花酿上来。本来鲁海他们都表示不要点的,可她却道,今个都是过来给她庆祝的,要是没酒,岂不扫兴?好歹点一坛上来,大家一人一碗碰一个,算是行个热闹。
热盘凉菜陆陆续续开始上桌的时候,清甜的桂花酿也满上了酒碗。
“今个你是东道主,你便来开场说两句。”
鲁海话一落,其他护卫纷纷起哄:“是啊小时,说两句呗。”
时文修也不怯场,端了小酒碗起来,清了清嗓,就看向他们真诚道:“承蒙在座的各位大哥赏脸,今日特意来参加我的入职宴,我内心着实感激不尽!自打我入明武堂起,大家对我就格外关照,为了能帮我成功入职,也是绞尽脑汁为我出谋划策。好在结果尽如人意,我有幸得了主子爷的三分赏识,最终如愿以偿留在明武堂当差!大家对我的好,我会一直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举起酒碗,她朗声:“感谢各位大哥真诚待我,此后能与大家一同共事,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在这里,我也借此机会祝愿在座的所有人前程似锦,祝愿大家通往一等护卫的道路畅通无阻!来,干杯!”
大酒碗碰小酒碗,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众人豪迈的大笑声,一直传了很远。
距离此处酒楼稍远处的东兴楼里,宁王临窗懒洋洋的坐着,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一幕。看着一群糙汉子里的瘦小个,从容不迫的端着酒碗起来,笔直的站那侃侃而谈,引来在座的众人一片叫好喝彩。再看着她落落大方的与他们碰碗,再仰脖饮尽,最后还颇为豪气的亮亮空碗底。他就这么一直看着,狭眸里的意外之色越来越浓重。
真是不像她了。从前的她可没这般的神采,也没这般的鲜活。若不是模样没变,他还真不敢认。
难道,这就是她那所谓的,打入禹王府的策略?
还别说,是像那么回事,老七那装相的,指不定就好她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