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小浓情 轻黯 1820 字 2023-08-17

两人站着就此聊了会儿工作,突然有有几个人从餐吧里勾肩搭背地出来,没走几步其中一人就吐了,直接吐在了路边。

于峥顺着那几个人看了看餐吧闪烁的门头,笑着问了句,“这地方,是我们小许挑的?”

王骁歧长身背着光,声音清清淡淡道,“不清楚。”

于峥手机忽而作响,他跟王骁歧打招呼,“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王骁歧示意请便,于峥便举着电话往边上走远了些。

餐吧里,大家还在玩。

自一次失误后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口子,许意浓后来又叫错了几次,接连几杯下肚,她觉得不对劲了,那些酒虽然被饮料稀释了,但后劲很足,一旦上头脑子就开始发沉,再加上餐吧里面暖气开得足,人群越来越多,整个人胸闷气短。

乙方的人也叫错几次,左畅像抓着机会抢问,“王经理平常有些什么爱好?”

王经理王经理,一晚上她全是围绕这一个话题。

祁杨喝酒前先用矿泉水漱了个口,用臂膀碰了方洲一下,“这题你来?”

方洲晃晃酒杯,“我们老大的爱好啊。”他语调拖得又长有慢,思忖片晌又幡然醒悟,“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翻英汉词典!”

甲方几个男孩忍俊不禁,嘀嘀咕咕,“英汉词典有什么好看的?”

左畅也一脸不信,“真假的?”

方洲啧一声,“骗你干嘛。”手回推祁杨一下,“不信问他。”

祁杨荡漾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妹妹,有些人的爱好就是那么千奇百怪,他爱好确实是看英汉词典,没事就翻,都快翻烂了,不然你以为他今天凭什么能站在台上用英语出口成章?”他把酒一口闷了,再看左畅调侃,“这世上你不懂的多了去了,尤其是男人。”最后两字他加了重音。

左畅脸一热,唬他一眼,许意浓一言不发地听他们在耳边嗡嗡嗡,酒精有些上头得难以再坐下去,她觉得自己急需去外面喘口气才行。

于是找了个借口,“我去趟洗手间。”

左畅问要不要陪她去,她站起来说不用,径自离了席。

自然是在去厕所的途中调转了方向去了门口,一到外面就有风吹来,吹得她长发飘散,却也没缓解多少,酒后劲足,她只觉头重脚轻,想找个支撑物靠一靠,于是用手扇着脸顺着光源往前面路灯走。

心里暗忖着:她一堂堂甲方,酒桌上居然没玩儿过乙方,到底还是低估他们了。

她朝着路灯走去,脚底越发有点飘忽,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时竟使不上什么力来了。

还在外面站着的于峥起初只瞥到一个身影从餐吧里出来了,只当又是喝多了的人,待人近了才发现是许意浓。

他一看到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喝多了,而她不知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他们,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脚下一绊差点摔着,他下意识地迈步过去要去扶她,可还没触碰到她,她已经与他擦身而过。

于峥保持听电话的动作一滞,转过身去,只见刚刚还有些走不稳的许意浓直线般地走向了王骁歧那里,最后在他面前定住。

昏黄路灯下,她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却能看到王骁歧笔直站立,正一动不动耷眼注视着她。

上头后的许意浓脑子里如同浆糊般粘稠,却在看到前方的一道身影后回到了某个记忆点。

那是大学里帮辅导员庆生,那天大家情绪高涨都喝了酒,许意浓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男同学怂恿她喝酒的时候就没拒绝,谁知一喝便喝光了一瓶啤酒。

那啤酒度数不低,最后散场的时候她走路开始发飘,刘爽她们要扶她,她却逞强说,“不用不用,我好着呢。”

正走着,齐欢突然来了一嗓,“哎哟浓哥,你家老王来了。”

许意浓还以为她在骗她,嘴上嚷着,“哪儿呢?哪儿呢?你们别骗我啊!”

刘爽把看反方向的她调正,她再往前一看,王骁歧真的活生生站在那里。

瞬间她傻不拉几笑得无比开心,因为那段时间他在忙什么比赛,已经很久没见面了,现在看到他来了她更加不要刘爽她们扶了,只想快点到他身边去。

她双手往外一扬,让她们散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刘爽笑她,“那你走,走个直线到你老公那儿去,别走歪啊!”

她一只手往腰上一撑,“走就走,谁怕谁啊。”另一只手指着脚下的路,“我现在就走直线啊,你们可瞧好了,我肯定……”打了嗝再继续,“肯定走直线到我老公那儿!看好了都!不要眨眼睛!”

齐欢催促,“屁话那么多,你倒是走啊你。”

她就真的走了,可只有她自己觉得是直线,在其他人眼里简直是歪七扭八,晃晃悠悠,乐得刘爽齐欢那叫个前俯后仰,拍手称绝。

中途王骁歧要过来,还被她喝住制止,“老公你别动,我能过来的!我马上就过来了!你等等我!”

王骁歧就不动了,站在原地等着她。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昏黄的光拉得老长,安静地等待着前方那个一定会到的傻瓜。

……

此刻,许意浓仰着头王骁歧却没低头,灯光就闪耀在两人头顶,他个高,即使暖色调也照得她一点儿看不清他的脸,只剩个轮廓。

她就仰头望着,突然咧嘴一笑,眼底倒映着路灯的微光,她说,“我走过来了。”

他不说话,她一点一点地挪着小碎步靠过去,倏地,双手往他西服口袋里一放再一收。

那些动作、话语与多年前重合。

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圈抱着他闷声,“你看,我走过来了。”又打了个嗝,却是心满意足的低喃,“你多远我都能走过来的,笨笨王……”

长街流光,汽车飞驰,行人们步履匆匆,画面犹如定格,直到一阵凉风袭来吹乱了他们的衣角与发丝,王骁歧终于动了,他脱下西服披挡在她脑袋上,而后长手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拦下一辆出租车带她消失了。

一切快得仿佛就发生在一瞬间,还站在原地听电话的于峥仿佛彻头彻尾成了一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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