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十分默契,一脸求证地看向夏满时。
她癔症了片刻,不确定地道:“七八十了吧!”
“故人”们的表情,顿时又变得很微妙,继续闲扯了几句,带着“快远离不孝女”的表情,离开了夏家。
夏满时呼出一口长气,紧跟着画符,燃香,大马金刀地坐着,口中念念有词:“夏老道,再不上来跟我聊聊人生,我送你一个挖坟大礼包!”
她大老远跑回老家,可不就是惦记着这是他的老巢。
他也不好好想想,就会躲在下头,连个说明书都不给,一个劲儿给她送孩子……今儿,她得让他躲得了道士,躲不了老巢!
事情转变的有点快呢!
瞧新老师略显流氓的坐姿,阎溜溜的内心像住了个白奇奇,七上八下的,一会儿都不安宁。
他碰了碰白奇奇的小手,小小声问:“哎,新老师要跟前老师决斗……”
阎溜溜的话并没有说完,白奇奇张大了小嘴,露出精彩绝伦的表情。
他唯恐还不够混乱,急吼吼地说:“我,我站新老师,你站前老师!我,打鬼,也可疼可疼啦!”
第11章.铛铛铛铛展示
屋子里烟雾缭绕,香灰落了一地,就连纸钱和元宝也燃烧成了灰烬,可仍旧是随便什么鬼都没来一个。
夏满时怅然所失地换了个略显淑女的坐姿。
夏老道连挖坟大礼包都不怕,看来是铁了心不见她。
其实夏满时不是怨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只会塞小鬼给她。
而是父女一场,虽然他缺德的要命,但她还是有点想念他。
人类的情感格外的复杂。
不曾做过人的小鬼,来上这托儿所,就是为了学习怎么做个人。
阎溜溜忍住了想要念经的心情,小小声问:“你说,新老师,是在生气还是难过?”
这简直是要把白奇奇难为死。
生气,他有生过的,他懂,就是可想可想打人啦!
可难过是啥?他压根就不知道呀!
白奇奇觉得自己不能露怯,那保不齐得被阎溜溜笑话死,他煞有介事地沉吟片刻,“嗯,可能都有吧!”
那……又生气又难过是什么样的?
白奇奇难得正经一回,给阎溜溜都整不会了。
两只崽崽面面相觑。
那边,夏满时洗洗睡了。
闭上眼睛的时间,她还在想:哼,不见就不见吧!
这个时间点,只要不是夜猫子,大部分人也都洗洗睡了。
像赵大婶和吴大叔这种中青后,睡的更早。
睡前,还跟家里人闲聊了几句。
聊的正是老夏那个刚从大城市回来的闺女,说是演戏,可从没在电视里见过。
“可不嘛!那哪能是个人就当明星的!”
“还不如找个人好好嫁了!”
起先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做了一个梦。
做梦的时间,心里明明知道那是老夏,可眼睛看见的又仿佛不是老夏的脸。
那人,哦不,那鬼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穿了蟒袍,手中举着钢叉,说起话来,跟打雷似的,一点笑脸都没有,哪像老夏那个见人就乐的狐狸样啊!
“替你们做的那些法事全都打了八折,还觉得我坑蒙拐骗,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后少说我闺女闲话,我闺女……孝顺着呢!”
最后一句话,老夏中气十足喊了出来。
他那些个“故友”们,几乎同一时间,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第二日一早,夏满时锁好了故居的家门,北上回魔都。
说起来,这一趟啥惑没解开,不过心安了不少。
好比某种仪式,就好像夏老道还在时一样,她每拍完一部戏,会回来小住个一两天,再匆匆离开。
毕竟人嘛,都是有来处的!
夏满时在魔都的家,是个一月租金五千块的一居室,离地铁大约有两公里,楼下的配套设施齐全,有大型超市和菜市场。
她才一毕业就租到了这里,头一年得有半年多天天为租金发愁,为了这个,她没少接那种只有临演才会接的戏。
后来,戏虽然不多,但好歹不会为房租发愁了。
为了拍《太子妃》,从培训到进组,她有五十来天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