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见墨紫幽如此,便也不多劝她,只是叹息一声道,“罢了。”
“伯母今日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说蒋家的事情?”墨紫幽问。
“这个。”封夫人拿出一封信交给墨紫幽。墨紫幽要打开看,她却制止了,“这是我父亲前几日写给我的信,这封信和信里附的东西有些特殊,你替我收着,但绝对不要打开。”
“是什么东西让伯母你这样谨慎?”墨紫幽顿住手问。
“并非我不信任你,”封夫人只是笑道,“只是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墨紫幽微微凝眉,她虽然好奇,但还是尊重封夫人并没再追问,只是将那封信收进了怀里。毕竟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家族都会有一些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若是与她无关,她也没必要追根究底。
“麻烦你了。”封夫人笑着向墨紫幽道谢,“想来想去,还是交托给你保管我最放心。”
“不过一点小事,伯母无需介怀。”墨紫幽笑道。
之后,她又同封夫人闲话了两句,便回了东小院。回到东小院后,她先找了一个隐秘的位置将封夫人交托她保管的信收藏好,到了晚上却是独自一人悄悄出了墨府去了姬渊的梨园。
她如今去梨园已无需从正门请人通报,只需要悄悄至梨园与墨府相邻的那面墙所开的角门敲上三长两短的暗号,便会有人为她开门,而这暗号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上一种。
夜色下的梨园有一种迷离的美感,亭台楼阁,玉湖曲桥,花树山石都笼罩在一种朦胧之中。墨紫幽只在白日来过一次梨园,其它都是在夜晚来访。她一路熟门熟路地往姬渊住的小楼走去,隐隐可以听见数人唱曲的声音从前院传来,生旦净末丑,唱词迤逦,在这夜色幽幽间听来,颇有一种缥缈又诡异之感。
小楼里今夜难得没有琴声,姬渊正倚在二楼的美人靠上执一只白玉酒壶对月饮酒,远远看见墨紫幽在夜色中娉婷而来,他顿时就懒懒笑了,“四小姐真是好久没来见我了,我空虚寂寞得只好借酒浇愁。”
墨紫幽在小楼下停住脚,仰起脸看向姬渊,笑道,“难道你不是因为你的红颜知己明日便要远嫁,才在这里暗自伤怀?”
永平伯府的曲小姐明日便将远嫁去江北。
“我的红颜知己从来只有四小姐一人,何来他人。”姬渊冲着墨紫幽抛了个媚眼。
“真是无情呐。”墨紫幽边说着边缓缓上楼,“曲小姐要是听见了怕是要伤心的。”
“终于得偿所愿,她想是开心的很,哪会为我伤心。”姬渊转过身,看向走上楼来的墨紫幽,装出一脸委屈地道,“说起来,你曾经还误解是我害得她名声扫地,被迫远嫁。”
“难道不是你故意要让人误解的?”墨紫幽浅浅一笑道。
这实在不能怪墨紫幽从前对姬渊的成见那么深,是姬渊自己放浪形骸,总是引发许多误会。谁能想得到,曲小姐其实是有意利用他来坏了自己的名声,好达成下嫁给她那个出身商贾的儿时玩伴的目的。
“他人的误解,我从不在意。”姬渊看着墨紫幽,哀怨地叹息道,“但若是四小姐误解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他那双总是含情带笑的凤眼在醉意微熏之下更显得情意浓腻,墨紫幽险些要被他看得经受不住,便强行转移话题道,“我今日来,是来给你送礼的。”
“什么礼?”姬渊懒洋洋地靠在美人靠上问。
“蒋家老爷在任上贪污了三十万两白银的修浚河道公款。”墨紫幽淡淡道,“秦王近来不是和七皇子越掐越凶了么,你再帮他们加把火吧。”
墨越青担任首辅的这两个月来,楚烈一党和七皇子楚宣一党斗得越发厉害,双方都是奇技百出,不由余力地互相捅刀,皇上都被闹得十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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