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嫡女荣归 比粥温柔 2265 字 2023-08-17

秦瑾瑶不喜张扬,因此之前主仆几人便商量过暂时把银子的来源推到老夫人身上,也省得何氏总是疑神疑鬼。

提起外祖母,秦瑾瑶不自觉便蹙了眉。“我既然能接下管家一职,摆明了是不怕你查的。我若是你,此刻就不该在这多嘴。而应该想一想,得罪了管家之人,往后可有炭火可少?总不能,把首饰衣裳都送到当铺去换炭火。”

“你!秦瑾瑶,我母亲也算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

“待我不薄?”秦瑾瑶忍不住嗤笑。将小院修得阴暗潮湿,又让平儿给自己下寒毒,之后又想尽办法让自己嫁给得了花柳病的江侍卫,这便是不薄?

“行了行了,秦瑾瑶,这样,只要你把府里银钱的亏空补上,再把管家之位还给我,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何氏摆摆手道。

“那夫人还是计较吧。”秦瑾瑶懒洋洋拿起点心。“碎玉!”

“是。”碎玉朗声答应,冲着何氏二人伸了伸手。“夫人,月瑶姑娘,咱们姑娘疲了,请您好走。”

“你!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我看你这一万两能花到什么时候!”何氏指着秦瑾瑶的鼻子骂道。

然而如今秦瑾瑶是管家,身边也就多了些人可用。左右的婆子听见何氏骂人,忙不迭便拉开了何氏,何氏连下半句都没说完,就不知怎么被架了出来。

出了门,恰好是祥儿捧了一堆衣裳首饰进去。那衣裳件件都流光溢彩,显然都是织云锦,而且足足有二十几件,似乎是将这个月的时新样子都包了下来。至于首饰则是都放在盒子里,但那盒子上头装饰用的夜明珠个个都有鹌鹑蛋大小,富丽极了。

秦月瑶嫉妒得眼圈有些发红。

“母亲,这乡下来的泥腿子果真没见过市面,这大手大脚的毛病算是改不掉了。”

何氏何尝不心惊,这流水般的衣裳首饰,只怕母亲过得也不过是这种日子。“天佛爷,我真是个蠢的,竟真以为她一穷二白。不过还好,也就一万两银子,等到填完了府里的亏空,撑到你爹回来,估计也就不剩什么了。”

“那吴燕儿真是诡计多端,竟然给自己的母亲偷偷拿了一万两银子做盘缠,然后还告诉你爹说她母亲身无分文。那老蹄子也能耐,这么多年都不舍得花,怕就是等着这一日呢。可惜啊,秦瑾瑶到底是眼皮浅,为了管个家,就把一万两银子都搭进去了,啧,我若是她,就用来填补嫁妆,没准还能换得夫婿家的青眼。”

“没事,娘亲,照她这个花法,也撑不了多久。”秦月瑶一边说,心里一边酸。

“对。”何氏点点头道。“一个及笄礼,只怕就要掏空四五千两。到时候我出面把她收到的贺礼全都收起来,就说给她留作嫁妆,她手头没了银子,自然就要把管家权交回来了。”

“母亲说得是。”秦月瑶一脸钦佩道。

但说归说,二人说不羡慕是假的。虽说秦府之前还算阔绰,但她们谁也没享受过这么花钱的滋味。

临出门,屋里又散发出羊肉锅子的香气。

“快走快走。”何氏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第58章

对于自己的及笄礼,秦瑾瑶其实不是很期待。一则因为这及笄礼是自己一手所办,毫无惊喜可言。二则秦怀德说才刚办完生辰不宜太打眼,只邀请一些近亲就罢了。如此,就连明德馆的姐妹们都被挡在了外头。

甚至连赞者与正宾,秦怀德也说只找一人便可。秦瑾瑶本想说找宣安侯夫人,然而恰好寄云生病,要在自己及笄那日动刀,宣安侯夫人自然走不开。

秦瑾瑶无奈,只好任由秦怀德随便找了一位命妇。

好在,秦瑾瑶忙着暗中在府里查访当年之事,因此就算及笄礼办得无趣,她也没太过郁闷。

这一日,小桃照例来说及笄礼的事,秦瑾瑶虽说兴致不高,但也努力打起精神听着。

“老爷说,及笄用的礼器不准用金银器皿,显得咱们秦府太过奢靡了。老爷还说,那管弦之人不必请太多,一两个便罢了,府里地方不大,又大冬天的,何必折腾人。夫人说,她的几个姐妹都要过来观礼,让姑娘留些座位。月瑶姑娘说,她会及时跟明德馆告假,带着曼瑶一块要坐在前头。对了,宋妈妈提醒说,姑娘要准备深色的衣裳,及笄礼不可穿得太亮堂了……”

话没说话,旁边的碎玉已经发了脾气。“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算什么及笄礼。干脆不办算了。”

“瞧瞧,我还有耐心,她先发起火了。”秦瑾瑶笑着打趣道。

“我就是看不惯。之前我刚进府,夫人也张罗过宴席,老爷就什么没提。这回到了姑娘主事,老爷就头一个要求这,要求那,夫人也是,跟她姐妹有什么关系的事,非要过来观礼。”碎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秦瑾瑶反而没那么不痛快了。

“早知道管家是麻烦事。若不是为了这些老仆,我也不会揽下这活计。你们权当为了我忍一忍,祥儿说已经有了一位先前在咱们府里喂马的老奴的下落,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若真得了证据,咱们就可放下这管家一事。”

“我没什么忍不得的,只是心疼姑娘罢了。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及笄礼,办得惨淡不说,连一个亲近人也来不了。那及笄礼的日子虽说是姑娘生辰的前后,但却是何氏挑下的,指不定是故意挑了宣安侯夫人来不了的日子呢。”

“没事。及笄罢了。”秦瑾瑶轻声叹道。

小桃看着秦瑾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示意碎玉别再说了,碎玉却忍不住,一口气又说了半晌,直到祥儿进来打断几人。

“姑娘,有消息了。”

“如何?”秦瑾瑶欢喜道。

“这事是咱们府里管柴火的小厮告诉我的,他说府里的人手虽然换了三回,但有些人依然是秦府拐着弯的亲戚,所以依然能找到。那喂马的老奴便是十四年前在府里侍候的,虽说不知道内院的事,但我想总归是条线索。”

“对,小桃,你做得极好。”秦瑾瑶欢喜地几乎要跳起来。

她总算在偌大的禹州找到当年的一个人。或许,这个人便是解开母亲死因的关键。

找到这老奴的喜悦让秦瑾瑶接连几日都处在欢喜中,直到及笄前一日。

瞧着黑漆漆的礼器,秦瑾瑶才忽然感觉到自己没了兴致。

小桃怼着祥儿的胳膊,轻声说道:“碎玉呢?”

祥儿摇摇头。

“唉,这丫头就算是这样,总也摸不着人影。那你说说,我们姑娘为什么不高兴?”小桃问道。“你最聪明了。”

祥儿叹了一口气。“姑娘是想娘亲,想外祖母了。家不像家,爹不似爹,这及笄礼过得又寒酸无趣,她虽然嘴里不说,但怎么可能不难过。”

小桃一听,心疼地噘起了嘴。

直到天擦黑,碎玉也没回来。秦瑾瑶一声不吭地卸了所有的发饰,正要更衣的功夫,碎玉忽然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

“姑娘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