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荣立国一个成年人长年干农活还好说,容乐凌今年才六七岁的年龄,本来就瘦弱的小姑娘哪里经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爷爷,冷。”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荣立国也是心疼。可一想想最近过的日子,狠狠心说道:“想不想奶奶?”
容乐凌点点头:“想。”
“那忍着点,一会儿有人出来你就哭,就说想奶奶了,奶奶就回来了。”
容乐凌不懂那么多,六七岁的年龄什么都不懂,但别人告诉她怎么做她还是记得住的。点点头答应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容乐凌鼻涕都下来了。
吸下鼻涕容乐凌又问道:“爷爷,咋还没人出来。”
这么长时间根本没见到诊所里面有人走动,更别提出来问话了。
荣立国原本想的挺好,封白二人见到人在门口站着过来一问究竟,这边说明白李春桃不回来就一直站着。就算封白恨透了李春桃那一板砖,也会看着容乐凌面子上算了。毕竟白术虽然住院也没生命危险。抓着李春桃不放无非是想要讹点粮食。
荣立国认准了李春桃罪过不大,是封白二人搞的鬼,加上村民们骂的难听,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可关键人诊所里根本就没人出来,出门看一眼都没有,村里倒是有两个人过来问的,可就算跟村里人说了让人帮忙去说情他们也进不了院子。
现在诊所防村里人跟防贼似得,虽然心里都不痛快,可也没有人敢往里硬闯。
站了两个多小时,荣立国也有点受不了了,刚寻思着是就地回家还是咬咬牙再坚持一下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穿警服的过来。看到荣立国脸上严肃,冷言道:“荣立国是吧,接到实名举报你虐待儿童。带上孩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荣立国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或有这么一出。
“同志,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什么时候虐待儿童了。”
警c低头看看冻得鼻涕拉碴瘦巴巴的容乐凌,脸上多了些怒容:“这么冷的天让孩子穿这么薄的衣服站在外面这么久不是虐待是什么?而且你脸上还有点肉,孩子瘦成这样。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知这么苛待的!”
荣立国是真觉得自己冤枉,这没打没骂的怎么能算是虐待呢?再说这是自己亲孙女,怎么着都是自己家的事情。
“在外面站着还不是被逼的?我家被诊所里的白大夫讹上了。被我媳妇碰一下就要我媳妇命,我这没办法才带着孩子过来叫屈的!你可以进去看看,他啥事都没有,成天绑个纱布就说是被打严重了,还在城里医院住了好几天院就为了讹人。”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颠倒黑白?
如果不是那天事情闹得太大,虽然是军方接手但警方也有备案,警c就真信了荣立国这套鬼话。
“白术同志是有军衔的现役军人,你的妻子涉嫌公然袭击军人,这是公诉事件与白术个人无关。而且住院期间白术住的是部队附属医院,住院期间白术同志重伤昏迷,有生命危险。军医院的诊疗结果是绝对的权威,没必要讹你这一家作假。”
警c很有耐心的解释完了,又到:“你涉嫌公然造谣国家在役军人。已构成诽谤罪,跟我走一趟。”
说罢不由分说两个人架着荣立国往外走。
荣立国哪里能愿意?挣扎着不服气:“你们就是官官相护,你们就是穿一条裤子!那白术能走能跑的凭什么抓我媳妇!你放开我!你们吃官粮的没一个好东西!”
说话越难听,下手抓人的就越利落。容乐凌被吓坏了,抓着警c的裤腿哭求着:“求求你别抓我爷爷,求求你别抓我爷爷。”
孩子稚嫩的恳求声都少都让人动容,警c从兜里掏出一块糖给孩子叹口气:“多好的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家长。”
容乐凌看到糖,咽口口水还是忍者道:“叔叔我不要糖,别抓我爷爷好不好,我奶奶都被抓走了,要抓您抓我吧。”
警c将孩子抱起来,看着荣立国被押上车:“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容乐凌。”
警c指指自己帽子上的警徽:“你认识这个吗?”
容乐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过去有电视看的时候见过,可最近两年都没看过电视,本来就是孩子,两年能让她忘记肉是什么,同样也能让她忘记警c是什么。
“记不清了。”
“这个叫警徽,带上这个警徽,就要给所有人主持公道。你爷爷奶奶做了错事。如果不抓起来,会做更多的坏事。就像你不听话做错事,爷爷奶奶打你屁股是一个道理。”
容乐凌似懂非懂,终于不再哭了:“那爷爷奶奶打完屁股还回来吗?”
警c被逗笑了:“我们不打屁股的,我们关禁闭,关着惩罚等时间足够了才能回来。”
警c抱着容乐凌上车去了警局。总不能把孩子放在这里。而且事情有关虐待,需要容乐凌的证词。
人走了,屋里的白术松了口气。
闫凤礼张口骂道:“不是个东西,那么点的孩子让她在外面站那么长时间。”
金博明拉拉闫凤礼:“人不也带走了吗?再说那怎么说也是人家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自己怎么也没有资格管,这是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想法。人家自己不心疼,作为外人哪能插手别人家的事情?
两个小时都没有出门,不能怪四个人心狠,而是这个先河不能开。干了再大的事情领孩子在门口站一站就能得到原谅,那么估计明天门口就站满了人。
后天一队人过来明抢,大后天过来再站一站。
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可绝对不能给村民们留下用孩子就能抹除一切过往的印象,这么做只会是后患无穷。
只是可怜容乐凌那孩子,从小就董事,可偏偏遇到了不懂事的爷爷奶奶。
封韩给白术更换绷带,伤口愈合的很好,没有后遗症。相信好不了多久就能拆下绷带完全没问题了。
最近白术觉得自己骨头都快退化了,打着养病的旗号,封韩让他免除了一切劳动。什么活都不让干。要是以前闲着就闲着了,可现在习惯了劳动的白术怎么也适应啥活不干吃干饭。
“我说,咱能不能商量商量。重活不干无土栽培还是干得了的。”白术欲哭无泪的看看镜子里缠着绷带的自己。
“在你绷带拆除前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封韩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