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如意让宛桃收拾好了东西,踏出凉亭却遭人堵了去路,“姑娘?”
少女一身杏黄衫子配柳绿洒金裙,发上别了翠玉珠钗,衔着一颗细巧圆润的珍珠垂在额前,衬得容颜娇嫩,不过身上的气息不大善意罢了,活像欠了她许多一般令人莫名。
赵盈月看她装作一副无辜模样,心中不无阴暗地想着兴许她就是凭着这幅样子令封二哥心软……“沈如意,你既已嫁作人妇,就该……就该恪守妇道,怎还能这般不正经、不要脸!”她瞪了良久才憋出狠话道。
“……”沈如意低头审视了一番并无不妥之处,转而想起曹骏使丫头来问话那遭,不由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几转,莫不是为这争风吃醋来的?却不打算受她那盛气凌人的态度,拧眉道,“小小年纪口出恶言,倒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见了你家长辈可得好好问问是如何教养的。”
“你自个都不要脸了还不让人说么,牙尖嘴利,生的这虚伪我迟早揭了你真面目!”赵盈月抿紧了唇,就这样的如何配得上芝兰玉树,不食人间烟火的封二哥!
沈如意瞥见先前来通知的丫鬟停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不愿与这拎不清的作纠缠,故意凑近凉凉道了一句‘好狗不挡道’便拨开了人往风华苑去。
赵盈月教她气得跺脚,结果因为太用力不小心崴了一下,疼的她呲牙,又怕周遭人看见憋得一张脸都快青了,还得充作没事。这沈如意虽然失了忆,可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讨厌极!憋了半晌方又对着背影骂了两句狐媚子,回头不经意瞥见凉亭桌上的东西,上前探看渐渐露了讶异。
“赵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儿——这是您画的?”捧着果酒饮子的丫鬟与她见礼,其中一名丫鬟上前瞥见桌上的画作询问道。
赵盈月绷着唇角,停顿须臾点了点头。
“评审已经开始了,奴婢这就替您送去夫人那。”丫鬟仔细收了画作,一壁说着,连忙捧了去。
赵盈月小小追了一步,又停住,一番思量后稳了心神后淡定踱着步子跟去了风华苑。
……
苑子里两侧俱是摆着一盆盆菊花竞斗芳菲,而里头则是能供两三人坐的长桌分列两旁,各有两名青衣丫鬟随侍左右,待仆从端上美酒佳肴,纷呈在各位夫人小姐面前。
沈如意瞧见宋筠溪示意她身边的位置,走过去坐下,自然也看出她身上衣裳的不同,似乎还有些不合身,“这衣服……”
“方才卢氏手滑打翻了茶水……我问曹夫人借的,衣服是曹三娘的有些短了。”宋筠溪含蓄低声道,声音里携了一丝局促与扭捏。
沈如意皱了皱眉,抬眸正对了斜对面卢氏投过来的目光,在空气中有个短暂交锋,只是很快教丫鬟上菜打断。
“你若不改改,往后的日子有的熬。”沈如意更多的是怒其不争,想到她的忍字说,皱眉撂了一句没再多言。
二人小长桌上陷入无言氛围。
片刻,宋筠溪轻轻拽了她的衣袖,捧着酒杯敬往她,一壁眯着眼笑,“多谢弟妹关心。”言语间流露的温柔教人不忍。
沈如意最是拿她这样子没辙的,夹了一块鲈鱼肉,又同样给宋筠溪夹了块儿,化解前头的尴尬。
“弟妹也爱吃这鲈鱼,我姐姐也很爱吃呢。”宋筠溪瞧着这幕,下意识开口。
“唔,挺好吃。”沈如意连停顿都没,淡然回道。
而桌上除了菊花鲈鱼,还有菊蟹、菊花虾、鸡茸菊花干贝……以菊花入菜,“锦上添花”。而主菜则是大闸蟹,旁边侍候的丫鬟利落拆蟹,还能摆出个完整的螃蟹来。壳儿底下盖着满满一丝丝儿的蟹肉,蘸酱极是好吃。
沈如意恼鲈鱼有刺儿,虽然不多,对于她这吐不出鱼刺儿的索性放弃了,转而挑了大闸蟹下手。
也正是这时候,曹夫人命人拿上了备好的彩头,拢共三件,一颗熠熠生辉的南海夜明珠,一件儿金丝玉雕的花好月圆摆件,以及雁攒湖眉子歙砚,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物。
沈如意为那最后拿上来的一件停下进食的动作,眸光流连其上,有一丝丝的心动。底下也因此掀起小小**,夺魁争胜的**愈发强烈。
曹夫人坐在主位笑呵呵道,“今儿可教我饱了眼福和耳福了,原本就是图个热闹,谁知道最后却教我犯难了。既是如此,我就往偏心了去,选了三个最合我心意的,大家一块儿来瞧瞧。”
随即便命几名丫鬟将她所选的展示众人眼前,其中一名捧着一幅画卷,列在最后徐徐打开。平展的纸上,一朵朵墨菊静静地绽放,走近了,仿佛还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沈如意倏地睁圆了杏眸,就听见曹夫人继续道,“里面我最喜欢赵家姑娘的这幅画儿,大家觉得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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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蜂引蝶的封小二┑( ̄Д ̄)┍这货的逻辑没有被自己吃掉,看后面就知道辣!!!(*/ω╲*)
☆、第35章贼喊捉贼
座上,赵盈月正怔怔盯着那幅画儿看,直到被身边的赵夫人轻轻拄了一下,“看这孩子,夫人夸两句就找不着北了。”可神情里是掩不住的自豪。
曹夫人也不由笑了开来,召了她往前,“果然人和画儿一样,灵气逼人得很。”
赵盈月掩着心底慌乱起身往前去,却一时不知怎的应话,半晌才作势羞怯地回了句夫人谬赞,似乎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化作几分笃定。
既是曹夫人说了好的,在座的自然免不了一番迎合。毕竟这画儿确实是好,能让不懂的都觉着好看有意境得很,得知是出自翰林院大学士赵勄之女,夸赞声更甚。
留在席上的赵夫人自觉脸上有光,笑得合不拢嘴,还得谦虚应对,“我家盈月打小就爱作画,老爷特意请了大师教学,也算不枉费一番苦心。”
在一片盛赞中,宛桃气得涨红脸,好歹没忘了规矩与沈如意气愤道,“小姐,她怎么能捡了你的画冲作数,什么大学士之女,也太不要脸了!”
沈如意瞧向赵盈月,后者正好扫了目光过来,堪堪对上,就见赵盈月转开了视线,神色略是紧张地应对曹夫人的问话。
而赵夫人就坐在她左手旁的位置,还在拐着弯地夸奖她的女儿。
“敢问赵姑娘的字画是哪位大师教的?”
赵夫人闻声循着而去,就看见了噙着浅笑的沈如意,虽没了以前那招摇劲儿,可就方才所见依旧看不顺眼,顿了顿,笑道,“怎的,沈小姐对这也有兴趣么?”
话一出,就惹来几声闷闷笑声,赵夫人问得巧妙,谁不知道沈如意草包名声在外,徒惹笑话。
沈如意遭了嘲笑也不恼,转着杯盏里用了一点的菊花酒,低垂着眉眼叫人看不清神情,淡然出声,“谈不上兴趣不兴趣,只是觉得那位大师教了个品行不端,占他人作品为己用的弟子,岂不连累名声。”
她的声音不高,却恰好让厅里的人听得清楚,铿锵回荡,使得厅里倏地寂静了一刻。
赵夫人头个回过神,声音不觉拔高了两个调儿,“你说什么?”倒是怀疑自个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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