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爹,娘,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但你们想得太简单了,王家人不是傻子,怎么会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沉子青一想到结果,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朱氏听儿子这么说,以为他松动了,笑著劝道:“子青,你整日在学堂,肯定是不知道,王家老三打猎的时候不但摔断了双腿,还受了重伤,这是最好的时机,我们的要求也不高,想必他们会同意的。”

“娘。”沉子青看著朱氏的表情透著震惊,仿佛认识她一般。

沉文涛一看到他那副表情,怒火中烧,一拍旁边的茶几,“那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得到的是沉默的回答。

“子青,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吗?”朱氏和沉文涛的想法一样,看著儿子如此舍不得王家那丫头,所有的不满都按在了他们未来的儿媳妇身上,这账等到对方进门后再慢慢算。

这一次,沉子青没有再说什么了。

此时正在梦中的夏雨霖并不知道,有人在算计她的闺女,这个梦是从前世的记忆结束后开始的。

她看见透明的“夏雨霖”从倒在春花香怀里的身体飘出,越飘越远,天色也越来越暗,直到四周的环境变得阴风飒飒,四周都是飘著的,透明的或许应该叫做灵魂的东西。

然后看著“夏雨霖”排队,喝了一碗汤就消失不见。

场景转化,欧式气息浓郁的小洋楼,唤起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这不是她未出嫁时的家吗?她心里正带著疑惑时,就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想离开却不由她控制。

为了避免辣到眼睛,只得将眼睛看向窗外,正欣赏著外面皎洁月光的她,发现灵魂状态的“夏雨霖”竟然慢慢地由模糊变得清晰,然后往床上而去。

几乎是眨眼睛,就过了一个月,床上的女子被诊出怀孕,幸福地抚摸肚子,青年男子在一般高兴地来回打转。

看著父母年轻时的傻样,她有些想哭,却没有泪水,而对于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有了猜测。

接下来,她就见证了“夏雨霖”的出生,成长,战乱起,父亲遇害,母亲带著她去乡下躲避,遇上她的虎哥,接著成亲,生子,虎哥战死,一件接著一件,像是看电影快进一般,却又与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直到她九十九岁老死,所有的画面都消失。

夏雨霖睁开眼睛,看著青色幔帐,眨了眨眼,哪里还能不明白,看来前世今生的说法并不准确,她和“夏雨霖”原本就是一个人。

出生在大康,人到中年去别的时代旅游了一圈又回来了,不过,旅游时因为一碗“孟婆汤”的意外,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别的时代那九十九年只是她做了一场真实的梦而已。

夏雨霖微笑,算了,这样离奇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现在这样就已经非常好了。

此时天色大亮,侧头,身边已经没人,起身看见床上放好的衣服,心情更好了几分,穿好衣服,又走到铜镜前,将头发利落地梳好,出了房间。

院子里,六岁的伟业和伟义正在你追我赶,看见她,停下脚步,“奶奶。”

“乖!”

其他人也正在各忙各的,见了她,都笑著打招呼。

只是想到英杰的伤,夏雨霖明媚的心情淡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老大,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娘。”王英武目送一家子人离开,回头看向宋氏时,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相公。”

宋氏的声音有些忐忑。

“你跟我来。”王英武冷著脸说道。

于是,宋氏在两位弟妹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跟上对方的脚步。

直到躺在牛车上,王英杰都有些不敢相信,昨晚小芳说的是真的,爹娘真的要带他去治伤,想著自懂事以来,他就是被家里人忽视的那个,即使心里没有抱怨,但委屈还是有一些的。

可现在,他觉得即使以后不能再站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的绝望,对于他来说,家人的在意就是疗伤的圣药,唯一希望的是,不会花费太多,把一家子人都拖得过不下日子。

王家村距离富阳县并不远,坐牛车小半个时辰就能到,因为车上有王英杰这个伤患,一路走得很慢,花费了将近一倍的时间,到的时候已经快午时,把牛车放在城门口,交了保管费后,由家里来的四个男丁抬著王英杰,直接往县城里最好的医馆,回春堂而去。

王晴岚有赵氏牵著,瞪大眼睛看著四周人来人往,热闹不已的街道,见行人遇上他们自动地让开道路,心里高兴,民风淳朴,就说明她倒霉遇上意外或者坏人的可能性大大地降低。

想到昨晚查看她的空间,什么都没有,就六小块土地和一个仓库,她已经试验过了,空间里不能存放其他的东西,并且一点也不神奇,必须要她的人进去才可以查看,不过,她心态好,再废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也不知道她昨晚偷偷从厨房里抓了一把玉米洒在地里,现在怎么样了?晚上一定要记得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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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两银子

“大夫,我儿子的伤怎么样?”终于等到回春堂的大夫给儿子诊断完,站在一边的夏雨霖忙开口问道。

老大夫摸著胡须,皱著一张脸,“要完全恢复除非是有奇迹发生,”

听到这话,众人心一沉,王英杰心里是最难过的,但看见家人的表情,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正准备安慰他们,声音却被女儿打断。

王晴岚心里也是万分失望的,特别是自家爹一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心里仿佛被大石头压著一般,难受得紧。

她是孤儿,从小到大只懂得一个道理,无论是孤儿院的一个馒头,还是公司的职位,就一个字“争”,用尽各种手段地争,小时候不争就得挨饿,大了不争就没有好日子过,而对于自己的对手,就算有些事情争不过,她也会让对方难受一阵子。

所以,她不明白,明明爹是最难受的,他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甚至产生不医治的想法。

他到底明不明白,身体是自己的,别看现在爷爷奶奶他们医治得很积极,话也说得十分好听,什么不管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不会不管他的,她爹要真的就这么瘫了的话,一年两年可能不会嫌弃你,那十年二十年呢?

别说这些人的品行王晴岚压根就信不过,就算是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做到多年如一日,与其相信那些虚无的承诺,倒不如尽现在最大的努力,医治到最好的程度。

“大夫爷爷,那你能让我爹再重新站起来吗?”那些想法在王晴岚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地闪过,然后歪著脑袋天真地问道。

老大夫抬起眼帘一眼王晴岚,转头对著王大虎,继续他之前未说完的话,“他伤得最严重的是一双腿,尤其是右腿,所以,让他重新站起来,老夫并无十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