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又急忙给丈夫抚手,看见被自己掐出来的红印,眼睛忽然就红了,近乎哽咽的说以前过得提心吊胆,现在到了东宫,还是提心吊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朱高炽唯有叹气。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着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儿子朱瞻基,心里柔软了起来,罢了,就算老二和老三要给自己再多脸色,我这么大一个人就能屈能伸了罢。
一切都为了儿子。
父皇龙精虎壮,自己这身体又好不到哪里去,只希望自己不会成为大伯,儿子朱瞻基也不会成为建文,隐忍罢,隐忍着隐忍着就习惯了。
……
……
黄府主院满院飘香。
徐妙锦看着绯春从外面拿回来的琉璃瓶,讶然问道:“你装油到主院来做甚?”
绯春呵呵跑到小姐身边,低声嘀咕了一阵。
徐妙锦眼睛一亮,“真的可以?”
绯春嗯嗯颔首,“都说灵的很呢,我可是跑了大半个京畿才买到橄榄榨成油的,小姐你用用,坚持个半年,有效果最好,没效果也没什么影响嘛,而且我今天还听娑秋娜说了,她们西域那边产后除纹,都练瑜伽,效果也不错,小姐要不要也练练?”
徐妙锦一头雾水,“瑜伽是什么?”
绯春摇头,“我也不懂,抽空问问娑秋娜就知道了。”
徐妙锦嗯嗯点头,“姑爷呢?”
绯春嘟嘴,很是不满,“跑去和人打马吊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输赢也才几个铜板,关键是我看姑爷就没赢过,就娑秋娜一人赢三家。”
徐妙锦:“……”
从认识丈夫以来,没发现他会马吊啊。
转念一想,得了,大过年的,让他休憩放纵几日,对绯春道:“你看着少爷和小姐,我去屋里试一下那什么橄榄油。”
绯春嗯嗯点头。
西院里,暖炉放在脚下,一张小方桌上铺了波斯毯子,黄昏、娑秋娜、乌尔莎还有婶儿吴李氏,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打马吊。
马吊就是麻将。
当然,黄府这个档次的权贵人家,马吊不会用竹子那种低端材质,用的是一副骨质马吊,徐妙锦的最重的嫁妆之一,就算是朱棣都要喊一声奢侈的材质:象牙。
晶莹雪白,赏心悦目的紧。
价值千金。
桌子上的所有输赢还不如一张麻将牌的价格,不过大家玩的其乐融融。
可惜,黄昏技术好手气差。
竟然让坐他下手,牌品和技术最差的娑秋娜一砍三。
其实他是故意放娑秋娜。
女人嘛,只要高兴了,什么事情不好商量?
黄昏是有点龌蹉想法。
这一盘手上一把不错的牌,捏着一个六七筒,而下手的娑秋娜黑了心要做筒子清一色,手上估摸着有一对九筒,大概碰了叫听。
黄昏正欲放一张九筒给她,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你会不会玩牌,是要故意喂她吗,你这样为了一己私欲打马吊,你婆娘知道吗?”
黄昏被揭破小心思,面子有些挂不住,怒道:“你行你上啊!”
身后的人嘿的一声,“让开!”
我行就我上。
黄昏哟了一句,“我擦,老子才是黄府大官人,你这小厮,敢这么给我说话,不要——不要太客气了,来来来,陛下,您请,让微臣瞻仰一下您的无上牌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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