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薛茂坐不住了,低声对身边那个负责平日里管理凝风观的老鸨叮嘱了几句,薛茂出了凝风观,坐上轿子直奔应天锦衣卫衙门。
破落道观里,老道姑站在大门口,看着远处,女冠魏仙子站在她身畔。
头顶古朴破旧牌匾上,三个字早被岁月染上了峥嵘。
上清观。
女冠魏仙子不解的问,“师父,这个黄昏来去匆匆,他到底为何而来,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弟子总感觉他不安好心。”
这种感觉很奇怪。
黄昏看她的眼神明明很澄净,但她依然觉得难以心安。
老道姑也是不解,“他看你时,并无杂念,可他这样的人物,日理万机,又刚从关外回来,今天来咱们上清观来去匆匆,确实让人摸不透,姿虚,为师倒是不担心这黄昏大官人,为师担心的是那凝风观,污秽杂集之所,多腌臜泼皮,为师担心你会被他们看上。”
红颜祸水……
如果弟子姿虚去了凝风观,那就是整个应天的花魁,一夜万金。
女冠显然也想过,“师父,要不我们去云游?”
老道姑沉默半晌,“倒是个好主意,此事容为师再想想,回了罢,该做功课了,对了,以后可不要再在外人显摆你那一手道术了。”
女冠吐了吐舌头。
幻术嘛……
就是看不惯那黄昏大官人故作深沉。
……
……
进了应天城,已将入夜。
黄昏拿出一封宝钞,让周胜然带兄弟们晚上去潇洒,然后对周胜然低声道:“潇洒之后别忘了办两件事,一,今夜开始,着三人,一人一组,十二时辰的给我盯着薛府,再着三人,十二时辰轮班换的盯着凝风观,再着三人,盯着北镇抚司。”
周胜然愣了一下,“要出什么事了?”
黄昏笑道:“没事,就是要了解所有的事态,做到胸有成竹。这件事我不会动手,坐等狗咬狗就好了,嗯,对了,还得派几个兄弟盯住那座破落的上清观,如果那个年轻女冠要离开应天,让兄弟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将她们劝回去,必要时刻,可以强势一点!”
周胜然点头,“明白。”
黄昏乐道:“就这么着吧,就不耽误你们娱乐了,我也得回去,陛下今夜要来黄府吃火锅,我得回去看看准备好没有,别到时候明早的大朝会,又中断几次,那我可真要被顾独坐弹劾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顾佐,刚正的很。
而且不站队。
只要是臣子犯了错,管你是谁,顾佐都会不余遗力的弹劾。
所以黄昏还是不愿意让顾佐抓住把柄。
周胜然告辞离去。
黄昏漫步在应天街头,看炊烟寥落,看小儿追逐,看夕阳西下,心情大好,这就是我黄昏人和朱棣联手打造的盛世之雏。
但是还能更好。
全城牵电网,所有的街巷撤掉青石板,改成水泥路,城区大改造,推倒那些篱笆房子,改用水泥砖瓦修建城中村,或者一步到位,修建成后世小县城的模样,再建立公立医院、学校、有轨电车……
这样的大明,足足超越西方三四百年。
怎能让人不向往?
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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