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茂也知道一个问题:魏仙子要是被北镇抚司抢过去,若是被纪纲看见,那就没他什么事了,而纪纲不可能看不见。
北镇抚司的缇骑可不会错过这个巴结纪纲的机会。
所以薛茂有些愁。
这一日他刚出门准备去凝风观,却有门子来通报,说他的远远……远房表弟薛亮来求见,薛茂听到后愣了下,薛亮啊……那个根本没有亲戚关系,只不过是老家的薛族族人,其母亲带着他上门求见父亲薛禄,然后给他弄了个城门官。
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猫腻,薛茂还记得当时父亲接待薛亮那个风姿犹存的母亲时,似乎提了什么要求,后来父亲就悄悄出了一趟门,一夜未归。
而今年上半年,当地官府本来是要给薛亮的母亲立贞节牌坊,可惜出了点什么事,守寡十多年的薛亮母亲,再没有资格立贞节牌坊。
所以那一夜父亲薛禄干了什么,薛茂捕风捉影的想当然了。
对此薛茂很是不屑。
别看薛亮现在已经是南镇抚司千户,但没有他母亲的牺牲,薛亮他屁都不是,所以在得知老家那边要给薛亮母亲立贞节牌坊时,薛茂心里瞬间不安逸了。
哪能好事都被你薛亮占了!
于是他着人去了一趟老家,别说,还真的让他查出了一些事,比如薛亮母亲从京畿回去后三个月左右,就卧床了一个月。
于是薛茂让人去找那个给薛亮母亲诊治的郎中,顺利的破坏了这件事。
可不管怎么说,别人现在是千户。
所以薛茂还是见了薛亮。
薛亮二十六七了,可相貌老成,加上头发半白,看起来像是个三十的人,说话也少,尤其是在面对薛茂时,态度极其谦卑。
这一点薛茂很是满意。
没错。
你应该明白你能有今日是因为什么,你所拥有的东西,父亲薛禄也能让你失去。
薛茂喝了口热茶,慢条斯理的看着薛亮,“你去见过我父亲了?”
薛亮摇头,“没有,侯爷归来述职,事务繁忙,又长途跋涉,不敢去打扰,但作为侄儿,甚是牵挂叔父的身体,所以来见您,请您代为转达问候。”
薛茂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这态度确实够嚣张。
不过薛茂有这个底气,哪怕薛亮是南镇抚司千户,薛茂也依然是薛亮只可仰望的存在,除非有一天薛亮能达到镇抚使这个级别。
那才有和薛茂平起平坐的资格,要知道薛茂的背后是薛禄这位侯爷。
薛亮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压低声音,“这几日在南镇抚司,偶尔听到镇抚使刘明风说,您是打算让北镇抚司去上清观办点事?”
薛茂心中一动,“刘明风主动告诉你的?”
薛亮摇头,“我偷听到的。”
薛茂点点头,“确实有这么回事,所以?”
薛亮道:“当时赛哈智就笑着告诉刘明风,说您如何如何愚笨,若是薛府看上了上清观的魏仙子,完全有能力不牵扯到北镇抚司,直接上门提亲便是,一旦牵扯到北镇抚司,那魏仙子就注定是纪纲的了。”
薛茂愣了下。
他当然想到过这个办法,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以薛族的势力,去上清观提亲,难道魏仙子敢不接受,何须牵扯到北镇抚司。
但因为黄昏突然去了上清观一事,薛茂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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