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笑而不语。
……
……
黄昏站在火锅店门口,看见一名南镇抚司缇骑匆匆而来,下马后狂奔到黄昏面前行礼,道:“赛哈智佥事和刘明风镇抚使让卑职过来禀告黄大官人,南镇抚司今日要配合金乌前后卫公干,不能来参加你的火锅店开张礼,请你务必小心。”
黄昏愕然,“他们没给我留点人来?”
那名缇骑苦笑,“没有。”
黄昏脸色大变,刚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朱高煦和朱高燧走来,老远就听见朱高煦的声音,“黄昏,你这是怕什么呢,请陛下来你的开张礼,有北镇抚司拱卫,你为何非得要南镇抚司缇骑前来,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昏面容酸涩,挥手那名缇骑赶紧回去。
对朱高煦和朱高燧行礼,“两位殿下怎么走着过来了,说一下,微臣也能派人去迎接两位殿下,免得被人笑话我失礼。”
朱高煦和朱高燧哈哈一笑,其中朱高煦笑道:“没事,活动活动筋骨嘛,这天气寒冷,热热身,免得身子骨生锈。”
这话意思很多,就怕黄昏听不出来。
热身之后干嘛?
自然是杀人。
黄昏似乎真没听出来,愣道:“莫非两位殿下开春之后,要去澜沧那边配合狗儿大监出征么,这倒是个好消息,有两位殿下出马,想必能马到功成!”
朱高煦不无讽刺的道:“狗儿大监有男子汉壮气,白河沟一战战功彪炳,有他率领我大明雄师出征澜沧,哪需要我们这些闲杂人等。”
黄昏干笑了两声,道:“两位殿下是去楼上雅间等陛下,还是在这外面迎驾?”
朱高煦和朱高燧对视一眼,依然是朱高煦道:“就在外面等罢,也有点问题想问你——”说到这里走到黄昏身边,转身看着火锅楼前森杨林立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缇骑,看着那些杀意凛然的绣春刀,朱高煦继续道:“你的时代商行在京畿养了五十个蚍蜉义从,也便罢了,将之看作是你的护院,都能接受,不过你到交趾去组织了三千蚍蜉义从,黄昏,你是在作死你知道么?”
黄昏哦了一声,“这事陛下知道的,也是同意了的事情,不知道下官怎么个作死法,恕下官愚钝,还请汉王殿下明示啊。”
朱高煦看了一眼老三,朱高燧暗暗点头。
朱高煦道:“有些事,我们两兄弟本来管不到,有些话,我们两兄弟也不好说,毕竟这天下是父皇的,接下来是太子殿下的,但黄昏你别忘了,这天下归根到底还是我们老朱家的!”
所以有些事我们不能容忍。
黄昏颔首,“两位殿下是觉得下官有反意?”
朱高煦冷笑一声,“你心里清楚。”
黄昏哈哈一笑,“殿下是不是想多了,就交趾那区区三千人的蚍蜉义从,也就能保证时代商行在交趾的安全运转,造反?怕是我这颗脑袋挂在脖子上嫌弃腻歪了!”
朱高煦哦了一声,“你明白最好。”
远处已经能听见先行官纵马大街呼喊闲人回避的声音,显然朱棣的皇辇就要到了,黄昏上前几步,来到街中央,站定,侧首,看着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摇头道:“有个观点要纠正一下两位殿下,天子皇位是你们老朱家的,但这大明锦绣万里山河,虽然我们总是说是陛下的江山,但我们其实心知肚明,锦绣山河千万里,一寸一缕,皆归属于亿万黎民!”
你们朱家不过是上层建筑的顶端而已。
神州万里,从来不独属于任何一个人。
也许以前是。
但我黄昏来了,那么一切都会改变,至少我会穷尽我一生来改变,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最终目的:避开十九到二十世纪那百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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