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摇头,“儿臣们为父皇做事,不敢邀功。”
朱棣不想在此事上纠结,说:“没事都退了吧。”
朱高煦死猪不怕开水烫,态度强硬点大声说道:“父皇,难道昨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吗,以后儿臣们出行如履薄冰,还怎么去为父皇的千秋大业奔走谋算,又如何赶上沙场厮杀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从背后捅刀子啊!”
这句话意味深长。
表面上看是朱高煦在叫苦,实际上其实是在威胁朱棣,如果此事不处理,他们就不愿意再为朱棣上沙场杀敌。
朱棣猛然抬头,目怒凶光,咬牙切齿,“你是在威胁朕,嗯?!”
朱高煦怂了。
啪的一下跪下,“儿臣不敢。”
朱高燧也不敢怠慢,急忙跪下说:“父皇息怒,黄兄没有威胁您的意思,只是儿子们担心此事不处理,以后儿臣们确实寸步难行。”
朱棣的神情缓和起来,点头道:“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们不用操心。”
确实要处理。
否则天家皇室的威严何存。
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只好失望的退下。
两兄弟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朱棣伸手扫过书桌,将桌上东西全部扫翻在地,咆哮的吼道:“两个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内侍康灵和众多宫女内侍吓得惶然下跪,齐声喊着陛下息怒。
朱棣颓然坐下。
是啊,现在发怒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怎么迁怒两个儿子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自己一手造就出来的问题。
什么问题?
当然是纪纲这条疯狗已经超脱了掌控。
朱棣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都是黄昏是在设计对付纪纲,从先前薛禄和记纲之间的冲突,到昨天三元楼的事情,所有一切都是黄昏的计谋。
但是在两件事上,黄昏没有对自己诉说纪纲的任何罪状,他只是把事实摆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去发现纪纲的失控。
这才是最强的阴谋。
或者说这是一桩阳谋,无可破解的阳谋。
黄昏用事实来揭露了纪纲的不可掌控,既敢无视侯爷的地位将薛禄开瓢,又敢利用王爷设计,谋害朝堂重臣,保不准还有其他朱棣不知道的更疯狂的事情。
其野心之大,行为之狂,已经不在君王的掌控之中。
朱棣起了杀意。
这条疯狗再不处理,只怕真会咬伤主人了。
但是这十年朱棣一直重用纪纲,重用锦衣卫,现在纪纲牢牢掌控桌锦衣卫,在武大臣之中也有众多的支持者,要杀纪纲谈何容易。
但朱棣根本不担心这点事情,纪纲的势力再大,他再疯狂,也只是一个臣子,他掌控的锦衣卫再怎么着也是天子直辖,何况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纪纲送死。
杀纪纲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需要防止事态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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