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不承认自己是基佬。人家说了是不慎,不慎啊!”
池清清无法不翻白眼:“不慎他个头哇!一根胡萝卜怎么可能会不慎跑到他的菊花里去了?这种鬼话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是啊,说得胡萝卜好像会迷路似的。”
池清清一脸苦笑:“原本我还很喜欢吃胡萝卜的,这么一来全完了。悠悠你真是太坏了!这种图片就不要发给我了嘛!实在是辣眼睛了”
吴悠嘻嘻哈哈:“这么辣眼睛的胡萝卜可不能我一个人瞎啊!好朋友不就得同甘共苦嘛!”
从迟景瑜家到建材城之间,有好几条首尾相连的小街。这些街道两旁大多是新建的居民楼,属于开发区里的住宅区。只是,这里的很多房子都是空屋。因为很多人在这里购房只是当成置业投资,并没有真正搬进来居住。所以,某种程度上,这片住宅区相当于一座空城。
技术科检测到迟景瑜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这一片区域。消失的时候是八点二十三分,显然她离家几分钟后就遭到了绑架。
雷霆和几名同事一起沿着迟景瑜上班的路线检查查了一遍。他们发现这条路线不但行人稀少十分冷清,小街两旁的许多空房子也十分有利于绑匪展开埋伏与偷袭了。
虽然找到了迟景瑜最有可能遭遇绑架的地点,但是警方在这条路线上进行的相关线索搜查却一无所获。几条小街上都找不到任何可能是迟景瑜被绑匪强行掳走时,没有任何反抗或是挣扎留下的痕迹。
如果绑匪就是在这条小街上绑走了迟景瑜,那么他们有很多路线可以逃离现场。这一片街区四通八达,而且住户又少得等同空城,在逃离过程中也很难遇上目击者。
而之前绑匪之前用来联系过蔡文志的几个来电号码,经过警方技术人员的核查后,发现都是网络电话。网络电话的号码随机,无法追查。所以,警方没法通过这些号码对绑匪展开相关侦查。
在没有线索可以直接追踪绑匪的情况下,马啸只能再次盘问起了心急如焚的蔡文志。想要了解他们夫妇俩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或是因为种种原因可能与他们结怨的人。藉此来确认或排除是否熟人作案。
马啸向蔡文志展开相关询问时,他很敏感地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间。
“警官,你们怀疑我老婆被绑架可能是熟人作案吗?”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事实上,在杀人、绑架、强-暴等恶性案件上,熟人作案的比例一直很高。所以,你想想你们两口子平时有没有什么不靠谱的熟人,可能干出这种非法勾当来的呢?”
蔡文志还真想起了一个人,连忙点着头说:“有,以前店里有一名负责售后安装的工人,因为干活不利落手脚还不干净,前几天刚被景瑜辞退了。他走的时候十分不满,还嚷嚷着要让景瑜好看呢。”
“哦,那你马上把这个工人的名字,住址和联系方式都提供给我们吧。”
马啸和蔡文志在公安局里谈话时,雷霆也在蔡氏夫妇共同经营的专卖店里,向几名店员们了解了相关情况。
店长在被雷霆询问老板和老板娘平时是否有仇人或者与人结过怨时,也提到了这位被辞退的安装工人。她告诉雷霆,这个名叫燕军的工人是个懒家伙,平时上班总是哈欠连天,干起活来总偷懒。下了班就精神百倍地钻进了麻将馆,可以搓上整宿的麻将也一点都不犯困。
燕军彻夜打麻将的结果,自然就是上班时间各种混。店长每次想安排他去客户家安装木门的时候,都得三请四请才能叫得动他。而且就算去了,他干起活来也总是草草了事,有时候还导致不得不返工。
因为安装工人属于技术工种,不太好找。所以,对于燕军的种种怠工行为迟景瑜都只能一忍再忍。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容忍他了。
第148章
有一天,燕军去某位客户家进行了安装木门的工作后,女主人发现自己原本放在抽屉中的几百块钱不见了。
女主人马上一个电话打给了迟景瑜投诉,认定燕军就是偷钱的人,因为当天家里的外人只有他一个。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钱就是燕军偷的,但是因为他平时有赌瘾,迟景瑜也毫不怀疑他一定就是那个小偷。
就这样,迟景瑜毫不犹豫地辞退了燕军。而燕军本人对此十分忿然,因为这个辞退的理由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当他收拾东西走人时,还怒气冲冲地踢翻了一张椅子,并大声咒骂。
“居然怀疑我偷钱,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啊!姓迟的,你这样抹黑我,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不信就走着瞧吧。”
燕军今年二十七岁,s市郊区人,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城里打工。他在s市的住所是一间属于半地下室的出租屋,在一片老旧的楼房区。
雷霆和马啸找到燕军的住所时,尽管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可他居然还在蒙头睡大觉。
对于两名刑警找上门来的用意,燕军完全否认自己与案件有关。他声称自己昨晚和几位麻友打麻将打到凌晨三点多钟,牌局散场后还去吃了夜宵,直到五点多钟才回到家里睡觉。
“这一觉睡到你们来敲门我才醒,不然还能继续睡下去。老板娘今天早晨出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一直在家睡觉。”
“有人可以证明你没有出过门吗?”
“警官,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住,谁能证明啊?”
燕军独自住在一个半地下室里,这种老旧小区又没有监控。这让两名刑警都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毕竟,在没有任何旁证的情况下,他可能是真的在家睡觉,也可能偷偷溜出去绑架一个女人,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独自一人在家睡觉终究不是什么过硬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无论是马啸还是雷霆,审视他的目光都仍然带着怀疑。
燕军显然也看出了两名刑警对他的不信任,他十分悻悻然地说:“你们还是觉得我有嫌犯是吧?操,都说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了。还有,老板娘真的被绑架了吗?该不是红杏出墙被老板干掉了,然后贼喊捉贼吧?”
燕军这番话听得马啸与雷霆双双一凛,马啸立即追问:“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并不是知道什么,只是我觉得老板娘最近两个月和一个男人走得挺近,没准他们俩有什么暧昧关系,然后被老板知道了呢?如果老板发现他们俩真的不干净,会干出什么事来就不好说了。是吧?”
燕军告诉两名刑警,那个与迟景瑜来往密切的男人叫陈良生,是一位小货车司机。平时,有许多小货车司机在建材城揽活干,需要送建材的商家就是他们的主顾。
以前迟景瑜一直用着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司机,但是近两三个月,她却把所有送货的活都留给了一个新来的司机陈良生。
陈良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长得也挺端正。老板娘这样处处关照一个小鲜肉,自然会让人背地里说闲话了。不过尽管传出了风言风语,但是从来没有人真正发现过他们有暧昧关系。
从燕军嘴里获得的最新消息,让马啸与雷霆重新梳理了一遍这桩所谓的绑架案。之前有所忽略的地方,此刻一起浮出水面。
迟景瑜遭到绑架的事,自始至终都是蔡文志的一面之辞。他说他接到了妻子打来的两个电话,电话中说她被绑架了,需要他准备一百万赎金来赎人。但是那两个网络电话的号码都无从追查,警方也因此根本无法证实绑匪的存在。
“马叔,这么看起来,还真不排除贼喊捉贼的可能性呢。”
“是的,现在想一想,蔡文志其实也没有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他说老婆出门后,他一直留在家里睡大觉,睡到十点半才醒。可如果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尾随老婆出了门呢?”
“嗯,他可以走楼梯,那样就不会被电梯监控拍到。出大堂的时候,没准也是趁着保安不注意溜出来的,再一路跟踪老婆走上僻静的小街,伺机下手。如果他成功了,那就意味着在他中午一点钟跑来报警前,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处理老婆的尸体。不得不说,这个时间很宽裕呢。”
“这个猜测虽然说得通,但还需要证据的支持。走,先找到这个陈良生问问什么情况。如果他承认与迟景瑜有暧昧关系,那这桩所谓的绑架案恐怕性质就要改写了。”
两名刑警在找陈良生之前,先调查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
陈良生,男,二十四岁,s市人。他在孤儿院长大,性格比较孤僻内向,平时很少跟人来往。陈良生平时驾驶的那辆小货车并不是他本人的,车主另有其人,只是雇了他当司机负责运送货物。
马啸和雷霆联系陈良生时,天已经黑透了,他刚刚送完一批货回来。今天下午,他满载着一车瓷砖送去了郊外一个别墅区。有位土豪准备装修自家新建的别墅,在建材城订了不少装修材料。好几位货车司机一起跑了三四趟才送完全部货物。跑到天黑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