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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七楼,在那醒目的数字之后,紧跟着她能看懂的红色字体:burment。
烧伤科。
眼前几乎清楚浮现出他纵身一跃,从机下救人的场景,飞机坠毁的巨大声响撼天动地,而她看见他在火光中扑倒在干草垛上,一动不动。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祝清晨盯着那个鲜红的字体,慢慢记起来了,那时候她以为他死了。
病房里很安静。
雪白一片的墙,雪白一片的床,头顶的白炽灯安静温柔,洒向一室的依然是雪白的光。医院这地方,总叫人联想到天堂。
似乎天堂就是这个模样。
薛定自接了祝清晨的电话后,就有些坐立不安的。
他拿了本书——书是乔恺昨天在他住院后拿来的。可低头翻了几页,他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祝清晨问明他在医院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径直挂了电话。
可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找他。
见到她了,又该说些什么?
薛定坐在床上,因背部有伤,连倚靠在枕头上都得侧着身,只能用完好无损的左肩。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急促,带着坚定的意味。
他下意识合上书,侧过头去。
门上的玻璃窗后已然出现祝清晨的身影。
她推门而入,松手,任由那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合上。而她就站在原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一动不动看着他,手里抱着一盆……已然枯死的蝴蝶花。
薛定的视线落在那花盆上时,停顿片刻,握着手里的书,再对上她的视线,喉咙一时间有些发紧。
“……回来了?”他扯出一抹笑意,想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些。
祝清晨看他片刻,视线落在他未穿衣服却被绷带缠得严实的上身上,又看见右肩处渗血的白色纱布。
下巴上有了青色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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