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说道:“亲一口,我就不看。”
“嗯?”顾方许迟疑了一会儿,果断的凑过去,对上江一执的唇角,吧唧一口。
还没等他撤回来,江一执的手已经顺着被子间的空隙摸了进去,然后顺势把人往床上一压。
二十几分钟之后,江一执意犹未尽的从浴室里洗完手出来,顾方许红着脸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好衣服。
江一执把顾方许带到餐桌前,上面摆好了香糯的粥品点心。
顾方许的肚子早就空了,他接过江一执递过来的粥碗,熟悉的味道。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出去过了?”
江一执夹起糕点的手一顿,眸光一闪,他紧了紧脖子上的扣子,鼻中轻哼:“嗯。”
伴随着电视机里传来某十几位富豪又向某某慈善机构捐出大笔捐款的相关报道的声音,两人悠闲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江一执把顾方许带到小花园里。
顾方许蹲在池塘边上,一条鲤鱼游到岸边,对着顾方许眨了眨眼睛,喷出一道细小的水柱,另一条鲤鱼摆了摆尾巴,衔着一只莲蓬过来。
“给我的?”经历了蜜蜂能单脚推开窗户这件事之后,顾方许以非凡的心性迅速的适应了别墅里所有不可思议的现象。
大鲤鱼轻轻的摇了摇尾巴,泛起的水波渐渐飘远。
顾方许接过莲蓬,顺手摸了摸鲤鱼长长的胡须。
直到两条鲤鱼先后沉入水中,顾方许才站起身,剥开莲蓬,一边给莲子去皮,一边向江一执走去。
蜂王认命的将所有的下属从蜂箱里驱赶出来。
江一执打开蜂箱,入眼的是一排排黄澄澄中夹杂着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紫色条纹的蜂蜜。他将蜜脾抽出来,用小刀刮去最外层封住蜂蜜的蜜蜡,然后将其中的蜂蜜全部刮进一只小桶里。
眼角的余光看见顾方许过来,他一扭头,咬住了顾方许递过来的莲子,顺便舔了一口指腹。
然后转过头继续割蜂蜜。
湿滑的感觉袭上大脑皮层,顾方许心头一颤,猛的缩回手,看着泛着薄薄的水光的手指,张了张嘴。
红着耳朵,又剥了一颗莲子,然后若无其事的放进自己嘴里,偷偷摸摸的用舌头点了一下刚才被舔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看见这一幕的江一执眯起眼,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约莫割了小半桶的蜂蜜出来,江一执从蜜脾上掰下一小块蜂蜜来,塞进顾方许嘴里。一边将所剩无几的蜂箱重新合起来,一边问顾方许:“好吃吗?”
顾方许舔了舔嘴角,很诚实的说道:“好吃。”比他大哥特意从吉尔吉斯坦带回来的蜂蜜不知道好吃多少。
喜欢就好,江一执嘴角挂着笑,找出七八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瓶子,将小桶里的蜂蜜全部装进玻璃瓶子里面,封好。
一半给顾方许带回去,另一半快递给江家,正好。
快到十点的时候,楚廷开车过来接顾方许。
江一执把装着蜂蜜的塑料袋递给楚廷,然后搂着顾方许说道:“等你爷爷过完大寿,到时候你搬到我这儿住吧。或者,我去你家提亲也行。”
顾方许轻咳一声,抑制住心底的雀跃,眼神更加漂浮:“好。”
只是不知道回答的是前一个建议还是后一个。
楚廷翻了个白眼,踹翻了端到眼前的狗粮。
顾方许回到顾家老宅的时候,顾天宸正在顾老爷子的指挥下写寿宴的请柬。
顾方许凑过去,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拿着厚厚的一沓请柬开始翻看。
顾老爷子扶着眼镜,瞥了顾方许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吧,你想干什么?”他的孙子,他还不知道,往那儿一站,他就知道他揣着什么心思。
顾方许清了清嗓子,眼光在天花板和顾老爷子之间徘徊:“爷爷,你,你给江一执去一张请柬呗。”
顾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为了顾方许的病情,顾天宸挑唆顾方许包养江一执的事情,顾老爷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去了,反正他也知道当不得真。
现在倒好,人家江一执咸鱼翻身,窜上了天,转眼间就把他家小孙子真的拐走了。
别以为他整天待在祖宅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前几天,人家江一执回家,顾方许拉着江一执逛商场给他家里人准备礼物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大半个京城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老爷子总有一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关键是他能棒打鸳鸯吗,他敢棒打鸳鸯吗?
不说江一执,就冲着顾方许这幅明显是动心了的样子,他怎么敢?
这可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孙子,他不能不开明,更不能让孙子伤心。
虽然是这样,顾老爷子依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恨恨的挪开袖子,露出后面薄薄的一沓请柬,“他的请柬在这儿呢!”
顾方许把那一小沓请柬拿过来,映入眼帘是自家爷爷引以为傲实则勉强能入眼的毛笔字。这些请柬里的名字多是和顾家交好或齐名的家族的当家人,除了少数的几个学术界知名学者,也就多出来一个江一执。
顾老爷子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就凭借江一执最近做过的那几件事情,他的名字早就名扬整个京城世家圈子了。没看见赵家为了给他赔罪,连压箱底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吗?
术师界在没落是没错,可只要有人背上了这个名字,照例是普通人恭敬以待的对象。对于术师,但凡是上得了台面的家族都知道,只能捧着不能得罪。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