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站在门口许久没有动,漆黑的长睫掀起,望着远处的蓝天,他还以为很快他就能等到她。
可是她竟然要跟那个男人举行婚礼了。
简行说她是自由的,他自己也是。
简行说这场婚姻就是个摆设,危机一过他们就离婚。
望着桌上的饭菜,她的手微动,之后又费力的将筷子拿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生气了不是么?只是因为理智让他克制着没有对她发火。
在这里很少吃中餐,周末的时候偶尔做做,她尝着自己煮的菜,以前总是赞叹自己的手艺好,可是今天这顿饭她却觉得难以下咽。
温柔的长睫轻动,她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青菜,一根根,就像是在感受这个巧妙的意外。
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心里隐隐的失魂落魄。
夜晚,她独自在别墅不远处的湖边散步,八月份的夜晚很凉爽了,凉爽到裸露的臂弯里汗毛竖起。
湖面上偶尔水波荡漾,惆怅的眸光望着湖水深处。
傅缓,这一场你始终没有躲掉。
傅缓,回国后一切是不是还能在你自己的掌握之中?
简行,你可知道你让这个女人失望了?
她的眉心微蹙,之后在旁边长椅里坐了下来,双手用力的捏着长衣边缘,长发落在胸口,脑袋埋在了胸口,脸上的表情是失落是难过再也不被看见。
隔天她去公司交代好一切,跟国内调过来的人交接后便订了回程的机票。
简行给她打电话:几点到,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先回家放行李”她拒绝。
“傅缓,我说去接你。”简行不容拒绝。
“下午三点!”
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或者原因,是愧疚?他大可不必这样,但是她不在乎,见就见吧,他们是该好好谈谈一些事情。
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出了门,她以为他不会来送她了,但是手里的行李箱突然被夺走,她抬眼就看到他站在她面前:我必须得送你这一程。
傅缓就那么仰望着她眼前的男人,然后终于缓缓地微笑开。
“走吧!”
她跟裴羽很像,他们都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们都很会克制自己,他们像是有着共同的生活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