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应泽随手将横练插在一边,轻轻抬起杜平舟的下巴,使他的嘴自然张开。然后将玲珑球小心地塞进杜平舟的嘴里,“吞下去,你张嘴吞下去就好了。”应泽俯身用舌尖把玲珑球往里推。
推着推着,眼泪就下来了。
应泽强忍哽咽,轻柔地擦去滴落在杜平舟脸上的眼泪。试了几次,玲珑球都卡在杜平舟嘴里,他将小球取出来,慢慢攥紧,然后伸手盖着杜平舟的眼睛,无声恸哭。
最终,电影里的那种死而复生没发生在杜平舟身上。应泽抱着已经冰冷的身体在碎米雪中呆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应泽摸了把脸,沉默地将杜平舟拦腰抱了起来。
巴扎死了,小院的结界也破了。除了他们俩,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当成“柴火”永远困在了白骨墙里。
应泽找到了张保祥留下来的车,把杜平舟安置好之后,他驾车上路。
除了刚开始痛哭了一场,应泽后来的表现十分镇定。横练、玲珑球以及天启石安放在包里,他还给杜平舟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
车在荒原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再次看到柏油路。应泽将车停在距离路面两百米远的地方,钻进后座,亲了亲杜平舟的脸:“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会去找那个人,一定让你好起来!”
陪杜平舟坐了一会儿,应泽再次上路。
下了点雪的路面十分湿滑,有好几次他差点把车开到边沟里去。走走停停,天开始下雨。细密的雨丝大大降低了可视度,出于安全考虑,应泽只好暂时把车停在路边。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细雨变成了暴雨,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应泽这才发现他正好把车停在了一个小亭子旁。亭子看上去很新,边上一颗巨石,上面写着“昆仑神泉”几个字。再看那座小亭子,似乎中央有一口泉眼。
正好他口渴了,应泽从包里取出空了的矿泉水瓶,准备去灌一瓶水在路上喝。
他走近亭子才发现里面有个男人在避雨,见到他,男人警惕地站了起来。应泽不想跟对方有任何的交集,于是假装没看到对方戒备的眼神,径直朝泉眼走去。
男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应泽俯身灌水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你不能这么接水。”
应泽动作顿了一下,没理会他,继续给瓶子装水。男人似乎已经确认他没危险,快步走上来拽着他的胳膊:“这是圣水,你不能直接这么接!”
应泽一扬胳膊,男人立刻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估计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灌满一瓶子水,应泽正准备离开,有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他车的周围。紧接着从车上下来几个强壮的男人,路过他的车的时候不怀好意地往里面看了几眼。
应泽眯了眯眼,暗自警惕。他沉默地朝车走去,与其中一个大汉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突然朝他撞了过来,但应泽早有准备,微微侧身,轻巧地躲开了。
大汉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朝亭子走去。接下来的几个人经过应泽身边的时候无一例外地瞥了他一眼,那种眼神让人极其不舒服,但应泽都忍了。杜平舟还在车上,他不想节外生枝。
几个大汉嚣张地进了亭子,吵吵嚷嚷地坐下,眼神不时朝他这边撇来。应泽统统无视,发动车子准备离开,没想到在他前面那辆车突然动了“哐当”一声跟他撞在一起。
“他妈的!”应泽迅速熄火,一掀外衣将杜平舟盖住。他还没来得及下车,那几个大汉已经冲到了车窗前。
“怎么回事儿!”全身纹满纹身的大汉脸上挂着假笑,看看他们的车又看看应泽的,“这是追尾了。”
应泽从车上下来,淡淡瞥了眼贴在一起的两辆车,心里很清楚自己遇上了一群流氓。
纹身大汉见他不说话,还一副看小丑的表情,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回去,歪着脑袋,匪里匪气地说:“这位兄弟,怎么说?”
随着他的话,其余的人往前跨了一步,将他团团围住。
应泽随意地瞥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赶时间,不用你们赔钱,把路给我让开就行。”
纹身大汉估计是没想到遇上个这么不会看局势的,怒极反笑:“是我耳朵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病?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应泽不想惹事,强忍怒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趁我没出手前,把车给我挪开!”
纹身男闻言一愣,随即狂笑起来。他嚣张地冲几个兄弟嚷道:“大伙儿听见他说什么没有?‘趁我没出手前,把车给我挪开’!”纹身男捏着嗓子重复应泽的话,随即脸色一变,瞪着应泽,“小白脸,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兄弟们,动手!”
☆、53.第五十三章
纹身男一招呼,手下的人顿时打了鸡血一样扑上来。不过他们还没碰到应泽,就听见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纹身男被应泽掐着后劲按在引擎盖上,一手扭着他的胳膊:“我再说一遍,把车挪开!”
“我□□妈……啊!”纹身男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身手这么了得,刚才也就眨眼的功夫他脸蛋就贴在铁盖上了。扭着他胳膊的手也跟铁钳子似的,不管他怎么挣扎也分毫未动。
不过这伙人一看就是经常干这活儿的,见老大被制住了没被唬住,反而更加亢奋,一个个跟见了肉的狼似的蠢蠢欲动。
应泽原本是背靠着一辆车,听到身后有风声,他拽着纹身男往边上一让,一把开了刃的刀砍在引擎盖上。他一看对方是玩儿命的,眼神一寒,双手用力往下按,同时借力一跃而起,一个横踢正中对方侧脸。那人被他踢得往边上扑,与其他两人撞成一团。
应泽这一系列动作可都没放松对纹身男的钳制,纹身男又端着老大的面子,疼得满头冷汗也一声不吭,嘴唇都咬破了。
应泽刚才露的这一手起到了震慑作用,谁也不想做出头鸟,都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还要来?”应泽扫视一圈,推了推纹身男,“带着你的人滚蛋?”
纹身男被他掐得头昏眼花,估摸着要这么下去,自己得因为血流不畅脑死亡了。
“撤!”他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其余的人纷纷上车,应泽推搡着纹身男,把他塞进车里,手腕一转,横练出现在他手里,指着纹身男:“走不走?”
刚才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在场的人都看得真真的。见他忽然拿了一把剑,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纹身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们走!”说完,两辆车咆哮着冲了出去。
他们的车都是经过改装的,速度非常快,眨眼的功夫就只看得见苍蝇那么大的一个黑点了。
人走了应泽脸上才露出点痛苦的表情来,在与巴扎的战斗中他的手骨断了,刚才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才压制住纹身男。
他往后座看了看,确定杜平舟安全后径直走向昆仑神泉,讲手浸入冰冷的水中。
“那个……”最先在亭子的男人小心地靠过来,“你的手骨折了,需要及时治疗。”
应泽回头盯着他,男人亲眼见着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三两招就打跑了那些流氓,被他这么盯着,感觉背后发毛。他定了定神,“我是一个大夫,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看就算了,那你最好自己小心,不要再使用那只手了。”
冰冷的泉水缓解了疼痛,“谢谢。”应泽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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