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问地点,她报了个当地的酒店名字。
车还没开走,车门被人打开,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人迅速挤进来。
商陶陶和他对视一眼。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秦川一眼,商陶陶说:“师傅你等等,是我朋友。”
秦川从宋青柏的裤子口袋里搜刮出几张红色毛爷爷递给司机,说麻烦他了。递完后才回身,看了眼商陶陶:“你身上这件t恤,挺好看来着。”
粉红色的t恤,印有秦川的q版形象,胸口处还缝了一个“川”字。
这是商陶陶在车站向一个既是她粉丝又是秦川粉丝的女生,用合照的方式借来的。
商陶陶抓起外套,盖自己身上,问他找来有什么事。
“剧组里没你联系方式,这几天可能还需要……”秦川坐在她旁边。
商陶陶打断他,“剧组有。”
“……”秦川把手搁在车座上,话被噎回去,他直截了当说,“我没有。”他没她在法国的号码,国内的号她也换了。
她默了会,“……我要走了。”
“这次我不拦你,”秦川说,“你就把你号码留我一个,我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这一年多他的性格还是没怎么变,商陶陶经不住他磨,只能给他。
秦川存了号码,开门下车,他压着鸭舌帽往原处折返。
商陶陶看着他的背影,司机师傅往后视镜里看了眼,也没打扰她。
他走得一点也不洒脱,走几步还回个头,看她走没走。
商陶陶想起她出国的那天,那时她是走的那一个。
秦川也在,他说要来送她。
说是送她,他却根本不放她走。
商陶陶要准备过安检时,秦川还在她身边想和她“商量”。
“你想我怎么做?”
“陶陶,你说,我改行不行?”
商陶陶背着包,往前走,他被甩在身后。
“你让我别一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那我要真务出个什么正业来,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牙齿咬着舌尖,秦川一瞬不瞬看着她的背影。
她要越走越远了。
口腔里蔓延出淡淡的血腥味。
他整个人都没办法理智思考,他想,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秦川冲过去,从商陶陶背后将她整个人箍在自己怀里,“商陶陶,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哪错了?”
“秦川,你现在多大了?别像个小孩子在这里闹了好不好。”
四周都是人,同是送行的林维微和赵岁袅过来让秦川放手。
他终于放开,商陶陶抱着自己的包挡在面前,告诉他:“你没有错,只是我们不适合。”
正因为曾经那样地喜欢过他,所以即便分手了,也希望他能过得更好。
他很好,她不愿说他有任何的不好,这两年回想起过去,商陶陶也只会说当初只是他们不适合而已。
等商陶陶回到法国,秦川已经加上了她新申请的微信号。
其实从林维微和赵岁袅那里他也能要到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只是没经过她的主动同意,他大概连她的好友都加不上。
他说不打扰,便真的不打扰。
每天安静地用点赞的方式来报道。
有时候她不发朋友圈,秦川就去点赞他们朋友圈里共同朋友发的新内容,总之每天一定要秀足存在感。
过了一个月,他就有些按捺不住。
开始给商陶陶发早晚安,她不理他,秦川还是坚持每天发。
拍戏忙忘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解释一番。
商陶陶一边忙手头工作一边瞥一眼手机,看见他的信息后锁掉屏幕。
看他发早晚安也成了一种习惯。
再过两个月,秦川就开始给她留更多的言,早起拍戏时发一张日出照,半夜收班时发一张明月,偶尔也告诉她,她从前常去的面包店最近又上了什么新品,哪家的连锁奶茶店更好喝。
但也就仅此而已。
商陶陶后来顺理成章留在了法国没回去,她在法国的这几年仍旧和原来的朋友保持一定的联系,和秦川的关系也不温不火。
时过境迁,时间终究是改变了他们两个人,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接近二十六岁的时候,商陶陶认识了一个叫伊万的法国人。
一个外表高大英俊,同时具有孩子般的童心和成人的责任感的温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