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跑哪儿找我去了?下次再来找我就问果园里的村民,他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苏愉看平安有点打蔫,还以为他是跑空后的失落,“走,回家,从下个月我又涨十块钱的工资,今晚咱们把你爸带回来的腊肉炒一盘子庆祝。”
“好。”说到吃平安有了精神,但回去的路上他也不好说话了,苏愉问:“是不是骑车骑累了?下次别去果园接我了,一来一回挺累人,平安坐我车上来,我带你。”
“不累。”小远两腿使劲,撵上他妈,两辆自行车并排走。
睡了一觉起来平安精神又正常了,苏愉也放心了,她把一毛二分钱分给两个孩子,二丫跟小蛋的由他俩带去,约定了五天后去看树。
她低估了四个孩子挣钱的欲望,十天的时间,除了中间有一天下雨他们放学后直接回家,九天一共种了108棵小树苗,刨去十三棵失去生机的,苏愉一共掏了两块三分钱发出去。
苏愉跟树满坡说:“自己挖不要钱的树苗种只觉得费事,其他倒也好,但有支出后,如此廉价的劳动力,还不用花钱买树苗,一个月下来仅仅四个工人我就要掏六七块钱,十几斤猪肉啊,农村里一年的分肉量。”
难怪西北防护林和沙漠里植草一直没达到群众的期望,挺烧钱的。
“砍了就补种,零零散散的给补种上,没有大缺口也要不了多少钱,主要是你们砍了树干还要把树根挖回去烧火,都不给小树苗生长的机会,活该你们费钱费力,花钱买教训。”树满坡冷漠地说。
“我在种树哎,你讽刺别带上我,对我热情点,你讽刺别人恭维我,给我提供情绪价值,我掏钱也利索点啊。”苏愉不满。
“虚伪,庸俗,以后满山青翠就是你最大的成就,别人一提起树就会想起你,别处有山体滑坡、土壤不蓄水、土质差都会想起你,我夸你没用,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夸你赞你。”树满坡又开始给苏愉洗脑了,可惜这一次涉及到苏愉出钱,她脑子没发热,虽然它说的对,但这个局面太久远,搞不好还是身后名。
苏愉算着宁津要回来了,她从果园里的工人那里买了一只吃虫子跟烂果子长大的公鸡,打算等男人回来了给他炖只鸡补补。
跟车一起回镇的还有一个消息,苏愉期盼已久的计划生育,它由在城市里跑车的人带了回来,领先一步政府的文件。
宁家的饭桌上,宁津说:“国家有政策了,开始限制生孩子,说是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竟然会限制生孩子的个数!”哪怕从听到消息就开始震惊,回来一路跟老王说了不少,但还是消化不了,从没听说过还会限制生孩子了!生孩子竟然还要听国家的指令!
“那我们家已经有两个娃了,刚刚好,爸,你可不能不听国家的话。”平安惊喜,主动夹鸡腿给他爸吃。
男人扫了三人一眼,平安的惊喜很明显,他压根不掩饰高兴。小远脸上也有笑,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最后是苏愉,哪怕她掩饰着蹙眉,眼睛里零星的笑意还是露了出来。
原来家里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想再生孩子。宁津无力又生气,哪怕在此之前已经有了决定,他还是失落,就像是他明明还有儿女,但他错失了,一时眼睛竟然还有点酸。
“地方上还没有这政策,而且城市里也管的松,我们抓紧时间赶紧生一个,等政策严了小娃娃说不定都会走路了。”他故意这么说,但眼前的确有画面了,是一个像苏愉也像他的孩子。
“不行,你怎么想钻空子投其取巧?”苏愉这时候是一个古板的坚定拥护国家政策的人,“国家都有政策了,我们老百姓别的不懂,但要一心跟党走。”
“对,爸,刚刚好了,你别不听话。”平安紧张的劝。
小远也说:“要是严的很快呢?妹妹还在肚子里。”
宁津叹气,放下手里的筷子不想吃鸡肉了,“你们吃,我有点堵的慌。”他起身离桌回卧房,听到小远嘴里的妹妹他就馋,他跟苏愉的孩子一定长相好,性子也乖巧。
“没事,我们先吃,等晚上你们爸饿了我再热了给他吃。”苏愉看两个孩子愣了,招呼他俩继续吃,等他俩吃饱了,她让平安洗碗,她去屋里看伤心的男人。
“没哭吧?”她进屋问。
“哭死了。”他平躺着,眼睛跟着进屋的人转。
苏愉坐在床头,身子支在男人上方,摸着他滚动的喉结,说:“我挺怕疼的,也怕生孩子时大出血,我怕生产时出问题,没有好的身体陪你到老陪孩子长大。我很喜欢平安,不比小远差什么,我们不生了好不好?就只养他们俩个,想要小姑娘,等他俩长大了你催他们给你生孙女。”
宁津苦笑,所以她从一开始都没想过生,之前说的推后几年是在拖延他。
他吞咽了下酸涩的情绪,说:“我不稀罕孙女,我想要的是你给我生的,是你带给我的,我们俩有个孩子,你以后有气了不会甩手就跟小远走。”
苏愉嘴角推了起来,她咬唇窃喜道:“原来是因为我呀?那更不必了,你这是舍近求远,我就在你身边,以后你只要不是违法犯罪或是出轨家暴,我就陪你到老。”
“我可记下了。”男人盯着她。
“不放心我们就来签协议按手印。”
“起来,我出去拿纸。”宁津推开她,出门去翻儿子的书包。
用铅笔涂黑大拇指的时候,宁津说:“不再要孩子的事先瞒着两个孩子,我想看看他俩的反应。”其实是宁津对平安之前的举动还没释怀,他理解是真,但他不喜欢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思。
他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第63章063小小一训
苏愉抓着男人的后肩胛骨,试图稳住要撞床柱的自己,透过半开的窗户,她看见了颤抖的树叶和模糊的房顶。
“你别这么大劲儿,我有些难受。”苏愉被迫弓高了上半身,脖子梗的有些酸,从顶峰滑下去的汗珠舔舐着紧缩的皮肤,动作起伏间还会上下流转,像雨点打进湖面,掀起纹路不定的涟漪,痒意似是流进了心底。
“你干什么?”苏愉惊呼,她腰上勾了只臂膀,借力使她挺直了腰杆,窗户被人推贴在了墙上,被挡住的月亮露出了真容。
“我看你对窗外挺好奇的,抱你来看看。”男人背靠窗台,对夜色里的小院完全不感兴趣。
“汪!”小黑低低叫了一声,头搭在前爪上,目光呆滞的盯着窗户里露出来的男主人,满是抓痕的后背上搭着绷紧的手指。
它偏头又呜了一声,指节松了,一个炸着毛的头从窗户的漏缝路过,小黑站起来,摇尾巴走到窗台下方,支起身子,爪子刚搭上去,面前的窗户砰的一声关上了。
苏愉由躺改坐,偏身抓了把头发,慢条斯理的扎了个小揪揪,抓过枕头捂在胸前,双腿并拢,问小声喘气的男人:“生气了?”
“现在还好。”
“那就是之前生气了?”
男人偏头,手撸着她脚踝,盯着若隐若现的地方,眼神飘忽地说:“感觉之前被你耍了。”
这段时间净是说关于生孩子的事,自己虽然没明说不要,但态度表明了她的意思,时间跨度大还能模糊她的态度,现在时间太集中了,他不是个蠢男人,自然能感受的到。而且苏愉想到小芽满月那天他突然的冷脸,再联系回来的路上他突然问两个孩子对再生孩子的意见,苏愉肯定地说:“在三姐家你去过卧房。”
宁津没说话,也没否认。
苏愉这次没再撒娇耍赖混过关,她扯过薄被围在身上,把男人的视线转到她脸上来—
“我的确不想生孩子,跟你无关,跟我前夫更没有关系,纯粹是出于我自身的考虑,我之前说的是真的,我怕疼,只要想到我下面会流很多血我就心慌,还有就是年纪不轻了,再怀孩子,我的肚皮收不回去,我不想松松垮垮的过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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