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行,以后我寄给我大哥。”

“不用,寄给我,寄我的挂号信。”宁老头嘱咐,老大的视线要把他钻孔了他都没偏头看一眼。

宁津轻笑出声,点头说可以。

能干活能带孩子的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为大儿子考虑,现在要指望大儿子吃饭了他开始防备了。

宁老二看该说的都说完了,嬉笑着脸说:“老三,你这被褥衣服啥的都不要了?我看还挺新的,给二哥,你侄孙子天天尿床,几条旧被子被他的尿给染透了,骚味儿熏人,你这被子衣服的我拿回去替换,衣服也能撕了当尿布。”

他都已经动手了,宁津也不好再说他是准备把被子装箱了过年回来用的。

然后他家基本上就被搬空了,衣服被褥还有铁锹锄头、割韭菜的镰刀、挖坑的小铲子……要不是他拦着,厨房里的铁锅都要被人揭走。

好了,有人“帮忙收拾”,宁津在他们走了就直接锁门去火车站,他本来还打算的是明天再走的。

第120章120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去了西北后他直接住进了苏愉的小屋,老家的糟心事提都没提,他接手了吕工的活,开着吉普车在沙漠里进出给人买菜买肉,每天都拉饮用水进来。他不要钱的打白工,又是苏科长的爱人,也就没人举报他这个外地非工作人员在这里长久活动。

“这就是芦荟啊。”宁津在家待了几天,无聊了就跟苏愉出来看他们忙碌,有时候也也会帮忙,“这是野生的还是你们种的?”

“野生的,全部是野生的。”她看男人目露怀疑,说:“我们人工介入的事是分株,把新发的植株给移到空地上,就这又没改变它们的基因,纯野生。”

宁津噢了声,问她上个月递交的文件有没有音信,苏愉摇头,“没有,不知道是还没看到还是还在商量。”

“听说沙漠有骆驼,我来了这么多天咋也没看到?”宁津对她这推销经济作物增加收入啥的也没多少关心,他就没操心过这种事,对政府的事更是摸不着头脑,也搞不清里面的道道,见她有些不高兴就问起其他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骆驼还在沙漠里面,我也没见到过,我们这儿还属于外围,能跑车能种草种树能走人,哪需要骆驼代步。”

“有人往里面去吗?”

“有,考古的,探矿的,沙漠里矿资源和石油资源丰富。你要是在这儿待久了还能见到考古的从里面出来,他们路过这里会在这儿歇一天再走,考古的也是我们国家的公职人员,不是野生的。”苏愉给他解释。

“考古的?挖古墓的?”他看她脸色,笑说:“你说挖古墓的不就成了嘛,搞的我一愣,差点没明白考古的是搞啥玩意儿的。”

“也不止是古墓……”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宁津打断她的话,引得她瞪自己,这不就对了嘛,有精神点,这里的环境就够让人难受的了,人再蔫巴巴的,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回去后他就给小远平安写信,让他俩买点味道好的肉食和零食寄过来,像红肠、肉干,鱼罐头或是其他的,最好是方便外带的。这里气温高,苏愉的工作劳动力度还大,经常没到饭点就饿了,等收工回家她又饿过头不想吃了。

他跑车的时候她每次交代他好好吃饭别把胃搞坏了,轮到她就像之前说这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寄信回来,他掏出一个黄皮纸袋给她,说:“看这是不是林业局给你的答复,我看地址写的是林业局的。”

苏愉快速拆开封口,最上面的就是她递交的文件,她连连点头,翻到最后一页,眯眼反复看了两遍,兴奋地说:“给联系了,科里联系了沪市的一家护肤品公司,那边也有意向进货,但要我们送芦荟过去验货。”

“苏科长,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老家就是沪市的,那里我熟。”吕工问。

“就一盆芦荟,用不上两个人都去,我带我爱人过去就很安全,你安心劳动,等我带好消息回来。”苏愉打趣说。

“被你发现了,偷懒没成功。”吕工撞撞宁津,“哥们,你要是晚来一阵子就好了。”

“我就是不在这儿也不会是你去,你去了同事们喝水怎么办?想渴死他们?”宁津也跟着笑,会一项手艺非但没给吕工增加收入,还把他牢牢绑在车上了。由此,他拒绝了苏愉想找关系给他安排个在沙漠里当司机的活儿。

比他跑货车还不自由。

苏愉满怀希望地过去,见到人了她大失所望,对方大概是看在政府的面子上才应的声,现在人家给她说的是他们公司跟原来的售货商签到有协议,只能给她腾三四百斤的量出来,运送之类的还要她这边负责。

批发价一毛三一斤,四百斤也才四五十,一个月还只要送两趟的量。

“这买卖做吗?”出来后宁津问。

“做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如果不卖,芦荟搁那儿也是浪费了。”苏愉没急着回去,她抱着她千里迢迢带到沪市的芦荟四处打听,拿着她的工作证也没用,现在的大企业都是国企,谁怕你个林业局啊,最多也就好说话一点。

转了三天一无所获,两人打道回府,仔细照顾了一路的芦荟送给了彩苧护肤品制作公司,回到西北了就联系货车按期往那边运送包装好的芦荟。

“这还没进项就先开始透支了。”苏愉自嘲解闷,宁津跑的地方多,她通过他联系了一家包装纸生产厂商,买了一批包装纸来包裹割下来的芦荟。

宁津不忍心看她从早忙到晚,出去干活累,回来了还又写又算的,但又不好给她泄气,试探说:“要不芦荟这边的生意先放放吧,看林业局还有没有给你联系其他厂家,或是等彩苧把芦荟投入生产了看到效果了再大批量进货,你先别急,这才多少天呐。”

苏愉听了他话猛地拍腿,“说的是,点醒我了,我们没名声啊。”她跳过来抱着他头对着脸亲一口,“得亏你在这陪着我,我也没干过这事,净抓瞎。”

第二天开始,她带着相机去了生长芦荟的地方,喊了两个人和她一起伸手在沙漠上拍了张照片,掰节芦荟涂在手上又拍了一张,之后每天都拍一张。她打算等有效果了就投稿登报,登南方的报纸,现在有引进外资政策,要是能吸引外资的注意就好了。

宁津待沙漠里有一个月了,他对植树种草又没兴趣,有时候一起去埋稻草杆纯属是给苏愉帮忙,待的越久越提不起劲儿。

“你去看看平安跟小远,平安说要转军籍也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你去找他仔细问问。再去瞅瞅小远,再过半年就研三了,工作有什么意向,看他寒假来不来我这里实习,先跟着学学。”苏愉也看出了宁津的蔫巴,沙漠里的工作差不多与世隔绝了,如果没有一腔热情,待在这里非常难受,尤其是习惯了热闹的人。

“行。”一听能外出晃荡,男人像是刑满释放一样,立马来了精神,瞟见苏愉脸上的戏谑,他打了个响舌缓解尴尬,转移话题说:“我要不给你带只狗进来,你不是喜欢狗嘛,带只狗进来陪你,这一天天的太没劲了,日子都是重复的,见到的人跟物都是固定的。”

“可别,狗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带来了活得辛苦。”小黑小花在小远毕业的那年春天先后死了,都是老死的,一个活了十三年,一个活了十二年,小远和平安在林场深处里挖坑把两只狗埋了,此后的几年没人再提养狗的事。

都是行踪不定的,养狗也不能给它个安定的生活,暂时还是别养了。

宁津走后,沙漠里这个半隔绝的小屯又恢复了三天一次的买菜买肉和灌饮用水,第一天菜还支愣着,第二第三天就干巴的没水分了。苏愉有些不习惯回来没热饭热菜的日子,经常看书的时候还会喊宁津,没人应答才反应过来那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出去享受生活了。

无聊之余,二丫的来信让她多了点惊喜,二丫谈男朋友了,对象是个中医大夫,跟二丫同岁,研究生学历,跟她同年参加工作。

“婶,他叫蔡致然,很好听又好笑的名字,跟调料孜然读音相近。他带我回家见了他父母,我觉得他爸妈有点看不上我,挺正常的,我家有劳改犯,母亲还跟男人跑了,还有大姐跟小弟要照顾。我觉得有一天我的孩子带个这样背景的对象回来我也不满意,所以我决定先谈着,能不能结婚组建家庭就交给时间,成则聚,分则散,看缘分吧。

噢,还有,孜然他爸是司法局的,他建议我去考研究生,还给我分析了学法的人考哪种证有含金量,我决定边工作边考,考上了还能带薪上学,出路也更好一些。”

“希望二丫好运,遇到好人家,有个好男人陪她过余生。”苏愉在信的背面如是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