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微叹口气,压低声音问他:“不知母后这病该怎样解才能根治?”
她直接说了“根治”二字,并未提起其他的字眼儿,一看便知是已经晓得了那两种选择。
百草就也没有多绕圈子,斟酌了下字句道:“需得崔家人帮忙。”
“嗯。”阿音这个已经听冀行箴说起过,又问:“如何帮?”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百草不知道太子妃能不能理解这种说法,沉吟片刻方道:“其实这病所需要的药材,其他的再难我也能帮忙寻到。只那药引有些麻烦,需得得过此症且已经自行痊愈了的近亲之血方能使得。”
“近亲之血。自行痊愈了的。”
阿音低声念着这几个字,想到一个问题,“那每次需要多少量?需要取用多少次?”
提到此事,百草的声音弱了些许,“至少需要十次。每次的量倒是不多,仅仅够药引就好。只不过需得是烹药时候新鲜取用。”
听闻这些后,阿音颓然地靠到了椅背上,“这着实是有些难办。”
怪道俞皇后那么反对用这个法子。
取人之血,一次少量许是不会引起对方注意。但是连续十次,任谁都会觉得蹊跷。想要瞒住对方就难上加难。
更难办的是,这还需要是崔家得过这病还自己好了的人才行……
崔家总共能有几个这样好运的?即便是有,恐怕也是年纪很大的了。这样的话,对方能不能承受得住取血还是一个问题。更遑论这事儿还是不想让崔家知道的情形下。
一时之间,阿音也觉得除非是让崔家人知道俞皇后的身份方才能够把这病根给除了。也就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俞皇后这样坚持着不去除病根。
她心里左右摇摆不定。
一方面她真的很希望母后能够健康长寿。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倘若崔家知晓了这事儿后,俞家定然也知道。那样的话平静的生活恐怕不复存在,各人就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当真是怎么着都难办。
阿音想得头都要炸开了。
百草赶忙打开门去喊玉簪,“你快来。扶了太子妃回去!”
阿音还未开口阻拦,玉簪已经应声小跑着进来了。见阿音脸色煞白煞白的,玉簪急得头上直冒汗。
“太子妃。您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该顾及小皇孙呐!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不等阿音说话,玉簪就念叨着来到了她的身边,扶了她慢慢起身,问百草:“我是把太子妃扶了去寻殿下,还是扶了回景华宫?”
百草考虑了下说道:“还是回太子殿下那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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