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走进房间,伸了个懒腰说:“恐怕只能在梦中与美/人相会了。”
子清听公子还在说美/人的事情,颇为不好意思,连忙将门关上,上前替公子解/开披风,他的手刚碰到公子的肩膀,“啪!”一声,公子竟然一把握住了他的脉门,虽然力气不大,但是一把握的气势很足。
子清吓得差点喊出来,吴纠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低低的“嘘——”了一声,子清眼珠子乱转,轻声说:“怎……怎么了,公子?”
吴纠脸上那股纨绔的糜烂气突然就消失了,压低声音说:“子清,从今往后你要谨慎说话,方才的话,断不可再说!”
子清奇怪的说:“公……公子?”
吴纠叹口气说:“你方才不知,齐侯就在院中?”
子清“啊!”的惊叫了一声,“咕咚”一声,竟是跪在了地上,吓得全身发/抖,连说:“公子……公子你别吓我……”
吴纠叹气说:“我吓你做什么,方才齐侯就在,你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你听着,咱们眼下是阶下之囚,齐侯不杀我,不是真的想让我给他做饭吃,齐宫的膳房里,膳夫庖人亨人凌人零零总总加起来两千/人有余,能缺我给他做饭?”
子清听的睁大眼睛,点了点头,瞠目结舌的。
吴纠又说:“齐侯拖我一命,早杀遭人诟病,自然要晚杀,你命不好,跟了我这样一个主/子,日后必要事事谨慎,步步斟酌。”
子清使劲点头,点的脑袋直晕,吓得直要哭,说:“公子,我再不敢了,我都听公子的,呜呜……”
吴纠无奈的摆摆手,说:“莫哭,齐侯方才没有发难,应是无事。”
齐侯方才的确到了吴纠庭院,几日行军劳顿,其实齐侯本应该睡下了,但是突然想起自己还养了一只拔了牙的“虎”,心里总有些不安。
上辈子公子纠没什么威胁,所以齐侯才留了他一命,但是真的留下来,齐侯心里总像装着一根肉刺,虽然这刺不甚锋利,但是平白无故总是遭刺,也难免不甚痛快。
齐侯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走出,来到了吴纠的庭院,他听到屋子里有说话声,并没有进去,只是隐藏在庭院的树木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一身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有些憔悴苍白,但是更显清俊不凡,他的脸上露/出一股孩童一样清澈的笑容,望着平凡无奇的夜空,也不知在笑什么。
齐侯看到他的笑容一怔,也不知有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见过如此的笑容,幼时他是无依无靠的幼公子,任人欺负,没人给他笑脸,逃亡之时,就连叔牙师父也是唉声叹气,总日愁眉苦脸,继位之时,可算见到了笑颜,一个个却趋/炎/附/势,摇摆不定,竟然没有一个笑容像吴纠这样,放下/任何隔膜和心防。
齐侯皱了皱眉,已经沦为阶下之囚,他这个模样,只差一副囚/车,竟然还能笑出来?
齐侯不动声色的站在暗处,很快小童出来了,两个人说了一番话,齐侯都默不作声的听着,直到最后吴纠带着小童回去,还在畅想美/女之事。
齐侯看到房门闭起,终于挪动了一下/身/体,转身往回走,还侧目幽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说:“美/人?”
第6章膳徒
齐侯的大部/队很快回到了齐宫,就在众人津津乐道之中,先公的二公子纠,真的进了膳房!
这一事,简直轰动齐国,百/姓奔走相告,朝官之中也相互传递,一时之间,没有比公子纠做膳夫更吸引人的事情了。
很多人弄不明白齐侯的心态,若是齐侯想要折辱公子纠,那为何只是将公子纠丢进宫里的膳房,反而对他的谋士白般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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