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很享受这种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说:“真巧呢,二哥也来探病?”
吴纠赶忙将脸上的僵硬和惊讶全都收起来,连忙拱手说:“纠拜见君上。”
易牙坐在榻上,他身上有许多处骨折,还没有完全好,不能下榻,只能在榻上静养,看到齐侯,露/出一脸奇怪陌生的表情,吴纠连忙低声说:“这是国君,快行礼。”
易牙这才抬起手来,说:“拜见君上。”
齐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易牙,易牙也正打量他,两个人的眼神碰在一起,齐侯笑了笑,易牙眼中却都是探究,好似真的失忆了。
易牙清瘦了许多,那一张魅惑美艳的脸孔上面,错综着不少伤疤,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若不仔细看,乍一眼看过去还真叫人害怕。
而且那声音沙哑的厉害,也不似以前婉转温柔,声音中带着一股沧桑劲儿,面容也淡淡的,仿佛是死灰。
齐侯打量了一遍易牙,自己在席前坐下来,笑着说:“雍氏一族,果然都是忠心耿耿的贤良,昔日有雍廪斩杀无知逆贼,今日有雍巫带兵击退鄋瞒人,邢公对你可是大加赞赏,让孤甚是欣慰。”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齐侯这一句句的“肺/腑/之/言”,就听齐侯笑了一声,突然说:“隰朋。”
“是,隰朋在。”
公孙隰朋连忙拱手应承。
齐侯笑眯眯的说:“你说,按照军功来说,雍巫是什么功劳?”
公孙隰朋看了一眼齐侯,又看了一眼雍巫,说:“是头功。”
齐侯笑着说:“正是,正是……雍巫奋勇杀敌,保住了邢国河山,又保住我大周的威严,该当是头功。那你们说,孤应该赏赐雍巫些什么?”
易牙静静的坐着,仿佛没听到齐侯说话一样,也仿佛他们议论的并非是自己一样,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那上面有一朵暗红色的花纹。
吴纠低着头,眼睛轻轻抖了抖,他似乎捕捉到了齐侯一句很重点的话,那便是他称雍巫为雍廪一族的雍氏人,这样一听,吴纠就知道,齐侯是给自己下/台阶。
众人沉默着,没人说话,齐侯突然一拍掌,笑眯眯的说:“这样罢,雍巫带着孩子,却没有妻室,孤帮雍巫指个可心的婚事,如何?”
他这话一出,公孙隰朋一阵惊讶,连忙抬头看了一眼齐侯,没想到一抬头,顿时和齐侯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公孙隰朋连忙又低下头来。
易牙还是没动,只是静静的坐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齐侯笑着说:“二哥,隰朋,你们说谁家的姑娘好?”
第66章以色侍君
吴纠和公孙隰朋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低着头,公孙隰朋这回连一句“但凭君上做主”都说不出口了。
齐侯笑了笑,也不在意这种冷场,随即特别亲和的对易牙说:“雍巫,你呢?有心仪的姑娘么?”
易牙则是表情淡淡的说:“巫并没有心仪的姑娘,况巫现在如废人无二,不该连累谁家姑娘,还请君上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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