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之后,棠巫才走出来,吴纠连忙说:“邾国国君他怎么样了?”
若是邾国国君在齐国发生了个好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恐怕还要影响邦交,让心怀叵测的人有由头。
棠巫就据实已报,齐侯和吴纠一听,全是满眼惊讶,都震/惊的不行,毕竟曹克可是邾国国君啊,而且这些日子都在齐国的临淄城内,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大胆?
不过吴纠仔细一想,好像突然明白了,差不多是两天之前,就是宴席之后的那天,吴纠去政事堂,路过客房的时候,仿佛看见单子正从曹克的房舍中走出来,当时单子正行色匆匆就走了,吴纠还以为自己惹了单子正不高兴。
这么一回想,似乎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没注意,但是仔细一想,那的确是曹克的房舍。
这种事情简直太复杂了,吴纠也不敢多说,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曹克很快就醒过来了,棠巫给他留了伤药,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家也保留了曹克的面子,这事儿就当是揭过去了。
单子正回到了洛师,果不其然,被胡齐劈头盖脸咒骂了一顿,说他无/能等等,还将竹简扔在单子正的脸上,竹简一下散开,锋利的边缘划伤了单子正的脸颊,刮了一大道血痕,鲜血直流,让单子正阴沉的脸更显得凶悍。
单子正没说话,静静听着天子的咒骂,齐侯回绝了天子的会盟,天子能不生气么?这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而且这样一来,楚国不和周朝会盟,齐国又不卖周朝面子,如此周朝就没有和楚国/会盟的机会了。
胡齐已经被楚国给吓怕了,若是没有会盟的机会,那么就像没有定心丸,这个年代有会盟还经常能撕毁盟约呢,更别说是没有会盟了。
其实按理来说,楚国兵败,已经元气大伤,又远在南面,其实胡齐应该不怕他才是。
但是胡齐心中却有两个担忧,其一是齐国的态度很明显了,他的态度是不卖楚国面子,因为楚国挑/拨离间,说吴纠是奸细。但是也不卖天子面子,因为天子明知齐国是清/白的,却借着这个事情削了齐侯的封号,还要组/织联军讨/伐。
齐国对待天子,已经远不如以前殷勤了,因此若是楚国犯境,齐国肯定不会再管,这样一来,没有强大的齐国和楚国抗衡,楚国就算元气大伤,也会有恃无恐。
第二个让胡齐担忧的方面是,正因为楚国元气大伤,所以楚国肯定会肆意掠夺周边的小国/家,扩充自己的财力,而那些周边的小国/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又因为是周朝的封国,肯定一个个要跑到洛师来告/状。
身为天子,要主持公/道,不主持公/道肯定会寒了人心,但是天子胡齐根本没有实力主持公/道。
因这两点,胡齐想要和楚国人会盟,让他们不要骚扰周边小国,起码保持安定一段时间。
但是胡齐的主意落空了,还下了罪己诏,如今被张/贴在临淄城的城门上,高高悬挂,天下名士全都过去瞻仰,胡齐能不生气么?
胡齐都要给气炸了,因此只能用单子正撒气。
而就在胡齐生气的时候,又有急报文书送到了齐国的临淄城中。
最近大司行公孙隰朋真是不安生,又接到了蔡国送来的急报,还有蔡国赶来的使臣,匆匆忙忙,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
齐侯正在和邾国国君曹克签订盟约,就在路寝宫,因此没时间见蔡国使臣,蔡国使臣却一脸哭爹喊娘的模样,说是急报。
大司行公孙隰朋只好将吴纠找过来,吴纠进了房舍,那蔡国使臣“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而且还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差点吓坏了吴纠。
吴纠连忙说:“使臣大人,这是何意啊,快快请起。”
蔡国使臣却老泪纵横,趴在地上不起来,哭着说:“大人救命啊!齐公救命啊!快救救我们蔡国罢!”
吴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蔡国使臣连忙说:“那楚国欺人太甚,如今兵马已经围/攻了我们蔡国,几乎要打进蔡国的大门,扬言若是齐公不和他们楚国盟约,就要灭了我们蔡国,而且连百/姓一起杀,一人不留啊!”
gu903();吴纠一听,挑了挑眉,蔡国使臣哭着说:“请齐公为我们蔡国做主啊,这事儿天子都没有办法,只会搪塞我们蔡国,蔡国真是无/能为力了,才敢来叨扰齐国的,求求齐公仗义相助,帮助我们蔡国解除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