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没事二哥,继续睡罢。”
或许是齐侯的嗓音实在太好听,太低沉了,引起了吴纠的困意,吴纠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姬阆让人将鲁公和庆父的尸体全都拽下去,赶紧清理广/场,坐在席上的公子季当真看不下去了,便站起来悄声离开了宴席。
公子季走到广/场外面,再往前走就是营帐了,这里很清静,公子季就站在这边,呼呼的喘了两口粗气。
公子季正在安定自己的心神,就听到后背有笑声,说:“好一个心善的公子呢。”
公子季吓了一跳,猛地回神,一瞬间差点撞到了后面的人,不知何时,郑突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公子季身后,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笑意不怎么真/实。
公子季吓得连退了三四步,与郑突拉开距离,随即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拱手说:“季见过郑公。”
公子季见他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便又说:“季还未谢过郑公。”
刚才在酒宴上,鲁公羞辱公子季卖/国求荣,郑突突然站起来打断了鲁公的话,公子季想要谢过郑突。
没想到郑突却冷冷一笑,说:“孤可没有要帮你的意思,当年你给孤的羞辱,孤都记在心中,你看到方才孤怎么报复鲁公了么?你也要加倍偿还!”
公子季见郑突的脸色突然寒冷下来,吓得又后退了一步,郑突的脸色一寒下来,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八面玲珑的模样,因为有一些胡子,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仿佛是狰狞的恶/鬼一样。
公子季震/惊的看着郑突,低声说:“当年的事情……季对不住郑公。”
郑突冷笑说:“一句对不住就可以了么?”
公子季连忙说:“季并没有羞辱郑公的意思,从未有过,那时的事情……让郑公受/辱,的确是季的过世,季……”
郑突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说:“你可知这些年孤是怎么过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提起孤在鲁国的事情,无论孤向谁借兵,都会被人/大笑的提起你们做的好事!甚至是孤回国之后,还有卿大夫指着孤的鼻梁,告诉孤,这样一个受人羞辱的人,根本不配做郑国的国君!孤身上的伤疤,每一条都还留着,就是为了不忘记你们鲁国给孤的羞辱!”
公子季听着郑突厉声低喝,嗓子滚动了好几下,他大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动,也能看出郑突脸上的伤疤,虽然颜色和普通皮肤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在表情狰狞的时候仍然能看出不一样。
伤疤在脸上,就是囚徒的意思,那时候有墨刑,就是在脸上刺字,代/表羞辱,让旁人也能看到这种有形的羞辱,而郑突的脸上也有伤疤,看得出来,已经极力治疗了脸上的伤疤,但是因为伤口太深,根本无法痊愈。
公子季定定的看着郑突,低声说:“当年季年轻气盛,夸下海口……”
郑突冷笑一声说:“只是年轻气盛?夸下海口?不是你和你的好哥/哥联/合/起/来愚弄于孤么!?”
公子季连忙说:“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请郑公明/鉴,季并没想到郑公会因此受/辱,若是知道,季绝对不会……”
他说着,有些着急,似乎也找不到借口,便拱手说:“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季的过失,郑公已然受/辱,季说再多也没有,若是郑公可以解气,怎么发落季,季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郑突盯着公子季,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他的话,随即“呵呵”低笑了一声,慢慢走过去。
公子季见他靠过来,郑突的眼神仿佛是一只豺狼,让公子季忍不住想要后退,然而却被他生生忍住了。
郑突走过来,低声说:“怎么样都可以?”
他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公子季的下巴,公子季感觉下巴一瞬间差点被掰掉了,郑突的手劲儿太大了,几乎让他脱臼,疼的公子季“嘶”了一声。
gu903();郑突钳住他的下巴,将人顶在营帐外面的柱子上,公子季一瞬间有些慌神儿,郑突低声笑着说:“那……像当年你母亲提出的一样,孤如今让你做孤的男宠,你肯不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