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回答他的,是一声断然拂袖。

这臭脾气,怎么比主子还难伺候?江衡嘴角一弯,摇了摇身子轻哼了几句前几日在街上现学的小曲儿,独得了个逍遥自在。

温如沁也没走多远,只微微隐了隐身子侧身翻进了容家院子,一路人烟稀少,她走的也坦坦荡荡,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敲门的声音三长一短,是独属于她的记号,里头传来回应,她亦推门而入。

床上人还养着伤,僵着身子不得动弹。

温如沁先是朝着床边半跪,恭敬问候:

“公子。”

床上人动了动:“你先等下,帮我把那边的水倒一杯来。”

她顿顿,也听话。见他身上每个伤口处都布满嚼烂的草药,这些药使得他无法动弹,竟真是僵硬地在床上候了许久。

“这草对治疗伤口的确有用,但也要辅以金桔相伴方能发挥作用,但凡事也有个矫枉过正的道理。眼下如此滥用,怕也只是事倍功半。”温如沁淡淡提醒。

也不只这为他敷上这些药的人居心何在,当真好心办了坏事。

“无碍。”可惜这受害者却全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愉悦,脑中想起容七一边为他嚼烂这些药草,一边揉着腮帮喊疼的“表里不一”的模样,他微扯嘴角,隐含笑意。

“那些人已经走了?”温如沁环顾四周,敏锐地道:

“看来那出苦情戏也着实有用,玄凌捉住了你故意漏出来的尾巴,以为折了你双翼,他如此高傲,见了你的弱处,那股天生的优越感便出来了,眼下派来监视你的人也收回了,大抵是认为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温如沁鲜少地,竟一口气说了如此多话,虽那面上只带了公事公办的漠然。

“公子,眼下那地契怕也已经落入兰远手中,地契虽做的以假乱真,但总归是假的,难保哪一天不会被发现。”

容阿呆默了默,道:

“你这次来,怕不只是为了说这个罢。”

温如沁弯了弯身子:

“那我便有话直说了。”

她又道:

“我会离开京城一段时日。”

“你要去北疆。”并非带了困惑的疑问,反而是不疑有他的陈述。

温如沁点点头:“还望公子成全。”

“可以”他说话轻轻地,似若未闻: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为我做一件事。”

温如沁出了那间屋子,她早已对容府了如指掌,眼下只挑了条最是偏僻的小道前行,却不想忽听一声混了惊与喜的尖叫袭来:

“如沁?!你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她听了这话停了下来,心想,

这缘分二字,当真妙不可言。

总有些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虽然有些晚了∩_∩。接下来三天都是万更,还望诸君支持。

第51章你抓不到我的

只见容七挽着容宝金站在远处,挥着手激动地向她打招呼,许是她动静闹得太大,容宝金掐了掐她呵斥了一句什么,然后她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望。

容宝金似乎不太喜欢她。

温如沁想,她虽并无什么异样地朝着她笑,惯有的容宝金八面玲珑模样,但许是是女儿间特有的直觉告诉她,容宝金并不太想见她。

具体原因如何,她也能约莫看出些。

月前皇甫家与容家那场未能如愿的婚事早已过去,现如今京城也鲜少有人提及容二小姐姐被退婚一事,毕竟京城上上下下如此多人,每天的八卦也层出不穷,再为劲爆的大事,保鲜度恐也超不过三天。

但这并不代表这事儿就真的如此过去了,皇甫靖选择了投身军营作为逃避,容宝金也依旧是那个聪明高傲的容宝金,但这不代表她对于此事全然不在意。

温如沁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容宝金对皇甫靖怀有的男女私情少的可怜,而容宝金之所以对她显出一丝排斥的情绪来,并非是她扰乱了她与皇甫靖的婚姻,而是她的到来,使得容宝金忆起那段不算愉悦的往事罢了。

容宝金骨子里是带了他人无法企及的自尊与高傲的,这一点与玄凌极为相似,容宝金面上对此事丝毫不在意,但那也不过是如龟壳般坚硬的躯壳罢了,这是容宝金过往人生中一段并不光彩的记忆,高傲如她,断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间时刻提醒。

但温如沁的到来却又打破了这番微妙的平衡,也怪不得容宝金会不喜她了。

此时那两人面对面遥遥相望着,虽未有一言半语,但彼此的眼神中早已透露了许多许多。但那只是一瞬,温如沁从头至尾脚步未有任何停歇,目光交错间,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容七有些困惑:

“这再怎么样也算私闯国公府不是?何以她如此不忌讳?”

容宝金却望了望方才温如沁来时方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有些出神。

翌日,兰远正式地向容长泽和兰莺提出了带兰子越返回晋江的主意,一来,这凶手迟迟未找到,想来此事也将变成一桩悬案,二来,兰子越这般模样总寄居在容家也不是个办法,儿子虽成了眼下这样,但也总归是他兰家子孙,理应送回兰家修养。

容长泽与兰莺自然不做反驳,但因着兰子越此刻伤势严重情况特殊,若真如同兰远所说此时赶回晋江,路途遥远不说,且一路上多半为崎岖山路,难保兰子越在路上伤情不会加重,兰莺便提议先由兰远独自归家,待兰子越伤势好转病情稳定之后,再由容家亲自派人将其送回。

两方商量之下,兰远也同意了,便做出了三日后独自启程归返的决定。

且这三日,也算是存了最后一丝希望,只盼能将凶手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