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便这么心怀杂念地入了账房,不知所谓稀里糊涂地算了一笔账。
本以为会得到在此事上尤为严厉的莺姨一顿骂,却不想,心不在焉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个
莺姨向来能干,鲜少出过如此明显的纰漏,引得容七都不免打趣几句,说莺姨定是许久没穿过好看的衣裙特有些飘飘然了,兰莺失笑一声:
“你这小滑头,脑子里整日都装些什么?”
容七凑过去:
“莺姨,我怎么觉得您今日尤为心不在焉呢?莫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随即一记铁锤在头:“若真是如此,我怎么见你还挺高兴?”
容七自然据理力争,说自己多么多么关心您老人家云云。
平日里他这些玩笑话也没少说,可今日兰莺不知是受什么刺激,一听这老人家三个字,当即面色一变,不开心了,可怜容七找不到源头,忙上前安抚:
“哎呀莺姨,七七说的话哪里能作数?七七说话呀,现在是反着说的,我这是在变相的夸您,风韵犹存,姿色不减当年啊。”
事实证明,她当真不适合安慰他人,只会有越搅越乱的嫌疑。
两人来来回回斡旋几番,兰莺才终于坦白了心迹,面有异样:
“我总觉得今日那舞女看着眼熟,且这人身上所散发出的东西,皆……”
容七心戈登一下,思考了一小会,方叹了口气,坦白:
“您说的可是那中间戴着面罩的女人?”
第89章冲突
兰莺烊作惊讶:“哦,老三,听你这口气,像是认识她?”
容七幽幽叹口气:“不止我认识,你也认识呀,这人便是当初被我赶出门的小丫头绿荷,您且忘记了?”
兰莺顿了顿:“当真是她,我便觉得有些眼熟呢?”
容七为加强语气疯狂点头。
却看兰莺又陷入了沉默,有些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道:
“我今日所说的熟悉感,却非因为她曾是你的小丫鬟绿荷,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附在容七耳边低语几句,容七听罢脸色突变,问道:
“莺姨,当真如此?您是说我娘……”
兰莺苦笑一声:“姐姐去世虽久,但她那一颦一笑可都深深印在我脑子里未曾飘走半分,那舞女的衣着,妆容,香味,那一件不同你娘亲相似?单看你爹爹当时那震惊的便能看出来……”
她又若有似无的叹生气: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错了,年纪大了,总归身不由己了。”
容七此刻真恨不得马上扇自己几个响亮到耳刮子,但想到方才莺姨所说的话,又有些担忧,一边安慰一边想着对策:
“这群人是大姐夫派人送来的吧?可大姐分今夜却未出现,只说府上突然有急事来不了,莫非与此事有关?”
兰莺强颜欢笑:
“我看啊,你大姐夫这是变相地为你爹排忧解难来了,你爹脾气最不好,模样却生的极好,年纪算不得大,又位高权重,这么些年,却一直孤寡,怕是旁人看着也着急。你可别看你爹现如今这般模样,年轻时候也是个千万女子钟情的万人迷哩。”
容七心有不甘:“那又如何?可我爹这一生只爱我娘亲一人,就凭这些妆容,香味,鱼目混珠,东施效颦,便能赢得我爹的欢心了?这丫鬟怕是不甘心当初被我赶出去特用这招来报复我,可惜找错人了。”
“报复?”兰莺惊诧一句:“什么报复?当初不是因着她不守规矩而被你赶了出去,何以上升到了报复二字。”
正如容七先前所顾虑的,此事若告诉莺姨了,免不得一番解释,牵扯到兰子越,玄凌,甚至容阿呆,她自然不能涉险,于是赶紧另寻了个话题:
“哎,不说这个了,莺姨,你方才说我爹年轻的时候,可有许多女孩钟情于她,当真?”
却看兰莺听完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虽并不很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你爹这人呀看着吊儿郎当的实则却很聪明能干,总要将自己的真心掩于表面
心里钟情某个人啊,却老是不说,爱去捉弄人家,当年你娘可没少受你爹的欺负,就连两人走在一起,也多亏了你娘先跨出那一步。总的来说呀,你爹这人呀,就是个挂着狐狸皮的闷葫芦。”
这可让容七吃了好大一惊,兰雅在她心目中向来是温雅动人的,却不想原来和她爹是这般相处关系,原来她们姐妹二人中,莺姨才是那个真正温柔如清风的。
“你爹这人呀,虽是个闷葫芦,但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痴情郎,一旦爱上了,心里,眼里便再无其他人,这么多年了,始终对你娘念念不忘。”
容七颇为自豪:“我便说呢,因而您想啊,绿荷这丫鬟混进我府上想打我爹的主意,岂不是拿鸡蛋撞石头,有去无回?”
兰莺浅笑一声,你会低下头,并未让容七瞧见自己眼里那抹酸涩:
“也是,但愿吧。”
从账房中出来,容七虽对自己方才说的话信心满满,可心中某个角落仍怀揣着一丝不安,时日并不算太晚,夜里守门人也并未歇息,前去打探一番,对方说那群舞女早已回去后
,容七方放下心来。
临睡前,眼皮却总跳个不停,心里总不得安生。折腾到大半夜,反反复复地,方入了浅眠。
她又做梦了,而且这一次的梦,还梦到了那从未梦见的一人——她娘亲。
可惜梦里的娘亲朦朦胧胧,面容看不真切,身上也恍如笼着白纱,娘亲缓缓向她招手容七欣喜若狂,追过去,可她娘却开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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