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毒不会要人的性命,只会让人体质变差,无法孕育后代。
后头先帝知道了,虽然怒于太后的心思歹毒,但已经于事无补,顾全大局,为了这抓不着证据的事,也无法处置一国之母,于是这事儿就不了了知。作为弥补,先帝对十王爷越发宠爱,甚至在驾崩前,还心怀愧疚地让丰庆帝好好照顾于他。
萧潜当年在皇后身边养大,也是很偶然才听到了这桩事。
所以十王爷和先王妃成亲多年也没有子嗣。而丰庆帝当时和十王爷说,只要他有了孩子便为他恢复封号,也不过就是搪塞于他。
而他们都没意想到的是,岑钗嫁进十王府没多久,就奇迹般地怀上孕了。
丰庆帝后来问了宫中知情的御医,御医只道那□□已经下了许多年,说不定被十王爷身体代谢了也未可知。且医学上总是有奇迹的,岑钗的孩子便是个奇迹。
这时候丰庆帝的皇位早就稳固了,自然也就不介意十王爷再多个孩子,所以当时并没有动手。
可后头,丰庆帝知道了十王爷居然伙同贤妃欲动摇太子的储君之位。十王爷小时候威胁了他的地位,现在又要动摇他嫡长子的地位,丰庆帝哪里能忍得这个,就默许了皇后对岑钗的肚子动了手脚。
林锦仪知道这事后,想了半天,凭着她对纪氏的了解,便想出了一条计策,萧潜再从旁一合计,整个完整的计划便出来了。所以才有了后头两人利诱十王爷的那番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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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府,自打纪氏那日和十王爷说定后,便收拾了细软,带了岑府信得过的大夫入住了进来。
岑青山是不赞成她去插手出嫁女儿的家事的,但纪氏以去照顾小产的女儿为由,堵上了他的嘴,且她先斩后奏,在岑青山下值回来前就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十王府的车马也等在外头,岑青山便是有再多的不愿意也没办法阻止了。
纪氏来了,岑钗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每日能睡得着吃得下了,加上纪氏带来的大夫开的补药,和王府里大夫开的清理身子的药,不过七八日,她就恢复得精神起来。
十王爷每晚都过来,衣服也不脱,扒了岑钗的裤子就附身而上。岑钗就行尸走肉般任他□□,久而久之到夜里,纪氏回了自己的房间,岑钗就麻木地脱了裤子在床上等十王爷过来。
但饶是如此过了几个个月,岑钗的身子已经调养了过来,肚子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岑钗急的不行,日日在纪氏面前以泪洗面,说她真的不想再面对十王爷。纪氏心下也挺焦急,她已经在十王府住了几个月了,岑青山颇有微言,已经派人来催她回家了好几回。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纪氏和岑钗两人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济于事。
这日前一天下了雨,外头的暑气下去了不少。纪氏便说带岑钗出门逛逛,添置两样首饰换换心情。
岑钗正在备孕,自然是要保持心情愉悦的,但在十王府里,她只感觉到窒息的压迫感,自然是乐得出门的。
母女二人收拾了一番,便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而十王府对面大街的茶棚里,一个茶客见了她们动了身,便立刻站起身结了账,回去通风报信了。
纪氏和岑钗到了珠翠阁,小二自笑着把她们迎进二楼雅间,大掌柜自来热情招待。
大掌柜介绍了一批新到的首饰后,岑钗因为没什么心情倒也是兴致缺缺,纪氏看着女儿这样心疼得不行,便道:“阿钗,你只管选两件喜欢的,娘买了送你。”纪氏掌管岑府中馈多年,前头还私下占下了林玉珊死后给岑锦留下的嫁妆,自然是不缺银钱的。
岑钗如今还是十王妃,便道:“不用娘破费,之前王爷给了我一些银钱,用那些便是。”她现在真的是想到十王爷都觉得发寒,连带的恨不得把他给的银子都花完了,省的放在身边觉得恶心。
母女俩正说着话,外头又急匆匆地进来一个圆脸掌柜,对着大掌柜禀报道:“外头镇南王妃来了,说是来取苏大家制的首饰,让您亲自过去呢。”
大掌柜是个拎得清的人,当然知道要紧的是哪头,当下就对着纪氏和岑钗赔笑道:“两位贵人,店里来了贵客,小妇人先告辞了,稍后换上另一个掌柜伺候两位贵人。”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听到林锦仪的名字岑钗当下就拍桌子怒道:“她林锦仪是镇南王妃,我还是十王妃呢。我们同样的品级,又是我先来的,凭什么你就得去伺候她了?”
大掌柜不愿得罪人,为难道:“可是镇南王妃指名让小妇人过去,小妇人若是推辞了,镇南王妃怪罪起来……”
“你就让她来找我!我就看看她凭什么来同我抢人!”在皇家中人,林锦仪处处压她一头就算了,眼下居然一个首饰铺子的掌柜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如何叫岑钗咽的下这口气。
大掌柜唯唯诺诺的,对那来传话的圆脸掌柜道:“十王妃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还不快去看着招待镇南王妃!”
圆脸掌柜应下一声,旋即便快步出去了。
纪氏看岑钗气的不轻,便安抚道:“好了,阿钗,她不是没抢走人么,你犯不着生气。”
正说着话,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雅间的门直接被人从外头退了开来。
林锦仪一身白色月影纱襦裙,带着一干下人鱼贯而入。
岑钗立刻站起身,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林锦仪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来挑几样首饰,听说十王妃架子大得很不肯放人,就过来瞧瞧。”
岑钗怒道:“我先过来的,你凭什么抢人?”
林锦仪慢条斯理地道:“凭我是镇南王妃,而你不过是十王妃。”
岑钗咬牙切齿,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反驳她。从前她仗着十王爷的疼爱,自己又怀着孩子,不虚林锦仪什么。如今却是没了和她硬碰硬的底气。
纪氏拉了拉岑钗,带着笑对林锦仪道:“镇南王妃素来是好性子的,怎么今日这般咄咄逼人?”
林锦仪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道:“方才没注意,岑夫人也在呢。岑夫人说的话也着实令人发笑,什么叫我‘素来是好性子’的?好性子就应该处处忍让别人么?”她瞥了纪氏一眼,“如果说我现在不想忍让了呢?”
林锦仪的面容本就十分清丽,加上忠勇侯夫人过世后,她清瘦了一大圈,如今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出尘。此时她一袭白裙,爱理不理的说话模样,更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纪氏也知道如今女儿自身难保,没有资本和林锦仪正面交锋,便笑着劝岑钗道:“好了,阿钗,镇南王妃家刚出事不久,心情正不好,咱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伺候的掌柜伤了和气。”
这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倒是纪氏一贯的风格。林锦仪早有心理准备,此时听到她话中暗提忠勇侯夫人的过世,心境依旧是波澜不惊,反而还扯出一丝笑容道:“岑夫人说的有道理,我眼下心情十分不好,十王妃还是不要继续怀我心情了,不然少不得我去十王爷面前提两句,你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岑钗死死咬住嘴唇,脸色也变得煞白。十王爷对她态度的转变,她以为只有十王府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也是她最后的遮羞布,没想到林锦仪就这么□□裸地说了出来。
大掌柜怕她们真的闹起矛盾来,到时候自己反倒落得两头不是人,便出来打圆场道:“镇南王妃,十王妃也是和气人,想来并不是要故意坏您心情。您看十王妃也不说什么了,请您移步隔壁雅间,小妇人把首饰给您呈上来。”
林锦仪嘲讽地看了岑钗和纪氏一眼,点了头站起身。
岑钗死死瞪着她,却无奈只能看着她就这么带着人走了。
林锦仪一行人出了雅间,走到了外间的走廊上,大掌柜正要把她引进隔壁,突然来了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上前禀报道:“王妃,您让属下查探的云逸道人属下已经找到了,目前她就落脚在城外的月半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