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帝的眼睛瞪了起来。
盯了李绝半天,皇帝忖度着说道:“金杯你拿回去,想好了该怎么处置,就算要给人,也要给个妥当人,千万别再落到朕手里。”
李绝的唇动了动,一个破杯子,皇帝的规矩竟这么多,弄得他很稀罕这玩意一样。
“多谢皇上。”不太情愿地抬手接了过来。
李绝捏着金杯,心想:早知道,就不给星河,干脆踩碎了换成金子给她,就算皇帝找回来,也把他气死。
皇帝看他眼神沉沉地,却隐约猜到少年肚子里正无限腹诽。
他也不问,只又看了看惠王:“你带了他,去昭阳宫。你母后那里有客人。去坐坐吧。”
惠王见皇帝轻轻地发落了,大喜,忙着谢恩。
两人离开尚书房,才出门,就见庾约同两个兵部的大臣站在门口。
猛地打了个照面,李绝有些意外。庾凤臣已经同那两个朝臣向着惠王行礼。
惠王忙道:“免礼,凤臣是有事面禀父皇?”
庾约道:“回王爷,正是为冀南流寇的事。”
惠王皱眉:“又严重了?”
庾凤臣脸色凝重:“有几股势力合在一起,闹得很凶,前天夺了一个县。据说……屠了半城。”
惠王窒息,忙催着:“快,快去禀告吧!”
几个朝臣鱼贯而入,惠王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李绝拉拉他:“王爷?”
惠王才醒悟过来,却又忧心忡忡地:“竟然屠城,这可闹大了,地方兵马怎么这么不顶用!”
李绝道:“是啊,怎么会让贼寇合起来?冀南不是向来很泰平的吗?”
“还不是之前春汛时候水患闹的,”若不是皇帝交代让去昭阳宫,惠王简直无心逗留:“有些是灾民,有些是贼寇。”
李绝不以为意:“朝廷养了那么多兵马,随便派一支去平定了就是。王爷不必如此忧心。”
惠王重重叹气:“其实,先前我已经就近调了冀中的兵马前去支援,没想到竟然……这显然是没压住。”
惠王辅佐朝政,这次调兵没有效果,反而让流寇更加势大,他日朝堂论起来,只怕会有非议,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两人说着,慢慢到了昭阳宫,李绝本来懒怠来,只是给皇帝面子而已。
不料远远地看着,却见殿门口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他起初以为是看错了,定睛再看,猛然震惊:那竟然是平儿!
李绝忘乎所以,当下撇下了惠王,三步两步飞身上了台阶:“平儿!”
那边平儿本来正低着头揣着手,就像是宫内的宫女内侍一样规谨。
蓦地听见这么一唤,她楞了楞,转头看见李绝,这才惊喜交加:“小道……”
还没叫出口,就醒悟这不是叙旧的地方,忙又紧紧闭嘴。
李绝看见她,心都在发颤:“你怎么在这儿,姐姐……姐姐呢?”
平儿有些紧张地:“我、我自然是陪着姑娘进宫来的。”
李绝一阵头晕,却是狂喜所致:“姐姐在这儿?”
便在此刻,他总算听见殿内隐隐地传出来的古琴声响。
这会儿惠王也终于走了过来,看看李绝又看看平儿,还未说话,门口内侍过来迎着:“王爷到了?且请进殿吧。娘娘正在听国公府四姑娘弹琴呢。不必通传。”
惠王拉拉李绝,却感觉少年的手臂有些发僵。
李绝日思夜想,都是星河,突然毫无预兆地,她就将在眼前,他居然有些莫名的怯怕。
方才面对皇帝的时候还嚣张的气焰,竟不知道都窜到哪里去了。
惠王并不晓得皇后这里有什么客人,听太监说“四姑娘”,才知道是庾清梦在这儿。
他却不明白李绝这份突如其来的“僵直”是怎么回事,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李绝生恐惠王带着自己离开,一下子清醒:“不,没有!”
惠王仔细打量了会儿,有点会错意,便安抚道:“别紧张,皇后是哥哥的母后,最是慈和的,你不用怕。”
太监到底入内禀报了,惠王在前,李绝在后迈步而入。
李绝的目光在殿内毫无章法地乱扫,却见满殿的人,竟都是些穿金戴银,花容月貌的女子,因见惠王进殿,其中大多人便纷纷站了起身。
就仿佛是无数花枝在风中摇曳,令人眼花缭乱。
但就算如此,李绝仍是一眼看到庾清梦右手边缓缓站起的那个人!
心里发出了一声唤:“姐姐!”他几乎立刻便跑了过去,而人虽然还跟在惠王身旁,心跟魂却已经真的冲了过去。
星河只听见报说惠王到了,本没怎么样,只是跟庾清梦一起慢慢地站了起来,恭迎王爷。
她很规矩地垂着眼皮,没有乱看,直到惠王跟李绝走过身前,她隐隐地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逼视自己似的。
有些疑惑,星河悄悄抬眸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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